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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國公府、繕國公府那些人,來尋你說項的?”
酒桌上,林如海品了一湯匙藥膳後,看著王子騰緩緩問道。
王子騰高大魁梧,坐在那頗有氣勢,但也不知為何,面對瘦弱的林如海,居然有一種被審視的感覺。
其實也是,儘管論官員品級,王子騰還高出林如海一籌,但論簡在帝心,論朝野清望,論大功於國朝社稷,王子騰都遠遠不能和林如海比。
林如海還是鐵定了要入軍機,當大學士的人。
聽聞林如海之言,王子騰心中深吸一口氣,面上賠了點笑容,道:“如海,你不是外人,我也不必藏著掖著。如今我雖官拜兵部尚書,提督豐臺大營,可是,只是徒有其名罷。且不說軍國大事,一概入軍機處置。就說在兵部內,上有大皇子入部學習……下面還有兩個侯爺當兵部侍郎,哪個能聽我的?至於豐臺大營,裡面十二營將領更悉數為元平勳貴。如海,你說說,我這個提督大將軍能怎麼辦?”
林如海不置可否的“唔”了聲,道:“軍中事,我不大明白。許是要軍功打底,才有威望?”
王子騰搖頭道:“太平了這麼多年,哪有那麼多軍功?如今國朝軍隊,多把持在武勳將門手中。他們沒軍功不要緊,只要祖宗有軍功,便是有了為將的資歷和本錢。所以,我想用開國功臣一系的勳臣,來更替元平功臣一系的將領。只是,如海你執掌戶部後,第一條政令,就要清繳虧空,人心惶惶啊。不過,若這個時候,能對開國功臣一系的府第網開一面,那……必然盡收其心!到時候,我必然能坐穩豐臺大營!”
一直未開口的賈薔忽然好奇道:“王大人你倒是坐穩了豐臺大營,可有沒有想過,我先生如何坐穩戶部差事,天家面前,又該如何交差?”
此言一出,王子騰面色隱隱有些不自在起來,笑了笑,道:“薔哥兒,開國一系的可以暫緩清繳,還可以清繳京官的,還可以清繳元平功臣一系。如海執掌著戶部,先從哪裡開始追繳,難道不是一言為之之事?”
賈薔冷笑一聲道:“王大人在京為官多年,如今執掌兵部,還是兵部尚書,都做不到一言為之,我先生久駐揚州十三載,今年才回京,衙門裡的屬官都沒認熟,還是以戶部左侍郎身暫署戶部,怎麼就能一言而為之?不患寡而患不均,旁人見戶部四處追繳虧空,唯獨暫時放過開國功臣一系,彈劾先生的摺子能淹沒武英殿!那個時候,王大人是不是要提豐臺大營去救?”
“薔兒!”
沒等面色大變目光兇戾之氣的王子騰開口,也在王夫人將手中杯盞沉沉放在桌面的那一刻,林如海微笑開口道:“賈家和王家是至親,並非敵人,言辭不必如此鋒利,咄咄逼人,需知,剛過易折的道理。”
賈薔恭敬起身,領受教誨。
高臺上,賈母簡直感激的誦佛:“阿彌陀佛!可有個如來佛祖,能降伏我家這個大鬧天空的孫行者了。”
榮慶堂上眾人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紛紛大笑出聲,王熙鳳笑的尤其響亮。
便是西暖閣內,原本因賈薔鋒利不留絲毫情面的話,而面色凝重的姊妹們,也齊齊忍俊不禁,打趣的望著黛玉笑了起來。
黛玉又羞又氣又好笑,羞惱嗔道:“都看著我作甚麼?”
湘雲嘿嘿笑道:“是極,我們緣何要看著林姐姐?要不,咱們看寶姐姐吧?”
黛玉還不明其意,其她女孩子則紛紛變了面色,寶釵更是勃然色變,不掩震怒的看向湘雲。
湘雲唬了一跳,眼圈都紅了,告饒道:“好姐姐,原是我口不擇言,說了混帳話,可原諒我這一遭罷。”
寶釵氣的胸口起伏,本就白皙若梨花的俏臉上,更如同霜雪一般,不見融化之意。
倒是黛玉,靈慧如她,雖感覺到了甚麼,卻不忍湘雲落淚,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姊妹,因而笑著圓場道:“不過是一句頑笑話罷,寶丫頭你今兒是怎麼了?”
寶釵對上黛玉,居然莫名的有些心虛不自在,這種感覺讓她極為不解,面對黛玉審視探究的眼神,寶釵避開的目光,搖頭道:“縱是自家親姊妹,說起頑笑話來也要仔細分寸。”
黛玉還想追問甚麼,可聽到外面賈薔又說起話來,忙噤聲不語,細細傾聽。
見她如此,寶釵也暗自鬆了口氣,隨即一時間愈發迷惑不解,她這是怎麼了……
榮慶堂上,賈薔起身後並未坐下,舉杯對王子騰道:“王大人,我又怎會不知賈家、王家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王大人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