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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霆徑自在她眼前坐下,開口便道:“丞相給我份委任書吧,我打算去前線督軍。”“督軍?”謝殊眼眸一轉,笑道:“殿下怎會有這念頭?”司馬霆不耐煩地用手指點著案面:“丞相給我就是了,我現在只想離開建康。”謝殊試探著問了句:“殿下是為了太子讓位的事?”司馬霆瞪了她一眼:“原來你都知道了,那你還裝什麼裝,巴不得我走吧?”“殿下言重了,本相怎會有這想法呢?只是殿□為皇子,不問清楚,陛下屆時追究起來,本相擔待不起啊。”司馬霆哼了一聲:“若是父皇同意,我還用得著來見你?告訴你也無妨,太子之位我是動心,但我不想這樣拿到手,如今太子妃身子不好,我坦然接受,豈非落井下石?我要的東西我自己可以憑本事拿到,何須相讓。”謝殊知他心高氣傲,對此也不意外,心中卻感慨這小子到底長大了,聰明瞭許多,知道利用時機。如今他要去督軍,先是在朝中博個好名聲,再在戰場上順帶立點兒功,回來就不同往常了。皇帝必然也是心裡透亮的,不然若是真不樂意他去前線,早派人將他鎖在宮裡了。她坐去案後,提筆蘸墨,衝司馬霆笑了笑:“敢問殿下,這算不算個人情啊?”司馬霆嘴角一抽:“算!”謝殊這才下筆,落印時說了句:“殿下此去,可否替本相帶幾句話給仲卿?”司馬霆聽她叫得這般親熱,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丞相自重些,仲卿哥哥的名聲被你毀的還不夠麼?”他劈手奪過委任書,連印跡未乾也顧不上,轉身就走了。謝殊又無奈又好笑,對著他的背影說了句:“殿下慢走。”司馬霆回了一聲冷哼。前線戰事已經轉移了戰場。秦帝知道水上鬥不過衛屹之,自然不會硬拼,很快便退回陸上,要集中兵力左右深入。楊嶠在營中焦急地跟著衛屹之走來走去:“大都督怎麼不做安排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秦軍逃去陸上?”衛屹之慢條斯理地整了整盔甲,拿起長鞭寶劍:“他們跑不掉的,你沒發現陸子覺等人都不在麼?”楊橋一怔,恍然大悟:“原來大都督都安排好了?”他激動萬分,“那怎麼沒安排我出戰啊!”“你坐鎮營中,九殿下就要來督軍了,替我接待他。”衛屹之將鞭子纏在腰上,朝帳外走去:“本王親自去會會秦帝。”秦軍重兵集中在巴東和荊州二郡之中。張兆率重兵自其左方寧州出發,陸子覺則率兵從其右方徐州出發,另有武陵、長沙二郡腹地兵馬北上而來,成三方合圍之勢。這番部署早在秦軍被拖在江上時就安排好了,衛屹之故意將他們所有注意力吸引在江上,陸地上的動靜他們根本一無所知。安珩來了好幾封信,都是在說國內局勢緊張,秦帝此時正急著要扳回局面,又急調國內大將呂明、侄子苻興前來領兵,要與晉軍決一死戰。原本以為從那讓人暈乎乎的大船上下來就能重振軍威,哪知緊接著江淮流域就進入了梅雨季節,潮溼的天氣讓北方士兵極難適應,許多人都病了。秦帝暴怒地砸光了帳中所有東西,但老天爺照舊不慌不忙地下雨,黏黏溼溼的讓人滿心煩躁。兩日後,晉軍突襲秦軍糧草重地,殺敵兩千,盡奪輜重,迅速退走。秦帝忍無可忍,命呂明、苻興率軍追擊晉軍。呂明沉穩,力勸秦帝三思後行,但秦帝盛怒,苻興輕狂,他也無可奈何。秦軍大部前腳去追擊晉軍,晉國大軍就直殺到了秦軍大營。陸子覺和張兆正在和呂明、苻興虛與委蛇,衛屹之親率重兵直搗黃龍。秦帝身披鎧甲親身上陣,遠遠看到灰茫茫的天際下,晉國兵馬踏著地上泥漿而來,視線落在那衛字大旗和晉國龍旗上,氣得咬牙切齒。“陛下,那是晉國武陵王,還是避一避吧。”旁邊的隨從戰戰兢兢地勸他。“避什麼!”秦帝翻身上馬,號令所有人馬迎敵。秦軍見皇帝親自領兵,士氣大漲,英勇地衝了過去。然而晉軍並沒有與他們正面交鋒,反而有序遊走,蛇一般靈活,待秦軍反應過來,已經被困陣中。衛屹之打馬在後方,點了點頭,身邊的傳令兵開始舞動旗幟,陣法變動迅速,前一刻秦軍還被困在四面盾牌環繞的人牆裡,後一刻盾牌掀開,長槍已經刺入,哀嚎遍野,不忍相聞。周圍是長出青蔥禾苗的農田,被廝殺的雙方踩踏地翻了個底朝天,遠處還有河魚肥美的池塘,早已染了鮮血之色。秦帝在遠遠觀望,雙眼如鷹。衛屹之也在看著他,透過這個人似乎看到了那些只存在於長輩敘說裡的曾經:外族兵馬殺入洛陽,世家們被迫南遷,漢人被當做豬狗般屠殺,不服從是屠殺,服從是奴隸……直到此人即位,倒是開明瞭許多。但有徵服就有不屈不撓的抵抗,有慾望就有無窮無盡的征伐。只等一個時機,結束這一切。傳令兵揮了一下旗幟,晉軍退開,秦軍屍橫遍野,殘餘的人連忙退回。秦帝知道呂明和苻興已被拖住,等不到他們來援,只好下令退走。衛屹之當機立斷下令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