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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美是宋國擅攻第一名將,這是他大哥生前的嘉許之言。趙光義雖然殺了自家大哥,但是他對大哥的敬畏和崇仰之心卻從未動搖,大哥說的話,他信。只要到了潘美的璧’中,他相信這支悍不畏死的隊伍也將再耐何不得他。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那些敵人用性命鋪墊道路,闖關破陣的度竟然比他撤往潘美大營的度慢不了幾分,有人在混戰,有人在茫目地射箭,大霧中無數的刀槍劍戟攸隱攸現,叫人難辨敵我,慘烈的叫聲不斷響起,那隊敵軍竟如陰魂不散般,始終緊緊咬在他的後面,趙光義本來還故作矜持的腳步終於越來越快。
嘶殺聲此起彼伏,前罟,李漢瓊的兵馬,破陣之後被迫回援的行營禁軍,在迷霧之中沒頭蒼蠅一般亂竄,尋找著皇帝的下落,失散的漢國死士各自為戰,不一定什麼時候大霧之中就會躥出一個渾身浴血,甚至被砍得缺手斷腿的怪物,用他的兵器,用他的牙齒,襲擊他面前的敵人。
大隊的漢軍死士則緊緊隨在滿是槍傷、刀傷、箭傷的劉繼業後面,不管不顧,只向前行。在他們經過的地方,宋軍的屍體私他們的屍體糾纏在一起,但你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漢軍的屍體,他們全部都是背向皇帝行營,面朝潘美大營死去的。
他們身上插著劍、刺著刀,插著折斷的長槍,但是他們致命的傷只來自前面,這些漢軍沒有一個人做逃兵,儘管他們是最卑微的小卒,無論他們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姓,但是這一刻,他們的武勇,足以感天撼地。
潘美正領兵衝向皇帝行營,雖說大霧之中赴援絕非好辦法,可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哪怕他守住軍營,所有計程車卒都毫無損,可是如果皇帝死在戰場上,宋國都算是失敗了,因此當他穩定了內部,消滅了闖進營來到處亂砍亂殺不肯退卻的楊浩所部亂兵後,立刻令釙將鎮守本陣,自己率領一隊人馬衝向皇帝行營救駕。
他們的人和皇帝的禁衛在大霧中相逢了,相遇的剎那,被漢軍死士殺得心驚膽顫的禁軍士兵下意識地就要衝上去與這支猝然相遇的隊伍搏鬥,幸好潘美的人一路高呼著他們的身份,禁軍戰士雖然驚慌,還能聽得清他們所喊的東西。
見到趙光義,潘美的一顆心登時放回肚去,他二話不說攙起趙光義返身就走,趙光義先是大喜,一見他這般舉動卻不由大怒,喝道:“朕非老邁不堪,攙朕作甚,快去消滅亂軍。
潘美提著刀,仍然攙著趙光義疾行,十分冷靜地道:“敵軍斷無生路,而陛下萬不容有失。臣非畏死,只恐陛下有失。不將陛下安置妥當,臣絕不擅離半步。”
趙光義雖是怒息咻咻,聽見潘美這番話,心中倒是十分舒服,故而不再掙扎,主動隨著他向後撤去,左右侍衛緊緊相隨,這一來劉繼業所率的死士前方壓力大減,衝殺的度更快了。
“殺!殺!殺!
劉繼業嘶吼著,猶如一頭憤怒的雄獅,他戰陣經驗豐富,身上的傷雖然很多,可是他總能在危急時刻避過要害,所以傷多而不重,可是一路這麼殺下來,因為失血過多,傷縱不會致命,他也精疲力竭,頭暈眼花了,如今只是憑著堅強的意志本能地向前衝,筆直地向前衝,頭腦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緊緊隨在他身後計程車兵如貪只剩下一百多人了,這些戰士人人帶傷,個個氣喘如牛,他們只是本能地追隨著自己的將軍,當潘美攙著趙光義急折向大營後陣的時候,劉繼業被一隊禁軍阻了片刻,等他殺光返隊禁軍,已經無法辨清趙光義的去向,他繼續向前衝去,一路向前,血塗滿地……
楊浩和曹玉廣此時正摸向潘美的軍營,曹玉廣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提心吊膽地叫著:“潘美將軍何在?武功至武翼郎曹玉廣在此,營中官兵切勿誤傷。”
潘美是一員身經百戰的戰將,楊浩看出是有人故意挑起各營混戰,潘美自然也看出來了,可是已經陷入混戰計程車兵是無論如何無法安撫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調集自己的精銳守住營盤,營內的混亂就在戰鬥中平息,等到消滅了那些了狂的亂軍,他便立即趕往皇帝行營去了。
而楊浩這邊雖有意拖延時間,為皇帝行營那邊不知來路的刺客儘量製造機會,終究不能無限制地拖下去,當潘美那邊露出控制住事態的徵兆時,楊浩當機立斷,馬上也很幸運地“找”到了樂手,憑著鳴金號令之聲約束住了本部兵馬,然後便讓曹玉廣領眷他去與潘美溝通情況。
楊浩被侍衛們用盾牌團團護在中間,前邊又有一個曹玉廣頂在那兒,正小心翼翼往前走著,霧中突然閃出一個血葫蘆般的人來,手中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