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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的防禦反應。
“左前方有警!”
“立即站住,口令!”
“啊!”
“放箭、放箭!”
“嗖嗖嗖!”一蓬箭雨疾射過去,既然喝令不止,那便不分敵我,統統殺了!
內殿直都虞候蘇華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射殺令。
前方傳來一片慘呼哀叫聲,一群戰士從霧影中衝出來,然後沉重地仆倒在地上,緊接著後邊擁出更多的人,箭雨繼續傾瀉,那些士兵衣衫襤褸,既未著甲,也未執盾,就以血肉之軀迎著箭雨撲上前來,然後再度撲倒。
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充當了後隊戰友的盾牌,為他們爭取了靠近的時間,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就連蘇華這樣的禁軍驍將都不曾見過,那些弓手都被這些視生命如草芥的敵人嚇呆了,他們的手在抖,箭羽已無法扣住弓弦。
“棄弓,拔刀,衝上去!”
蘇華大喝,率先拔出刀來,一支鋒利的紅纓長槍已先於他的喝聲刺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看到槍頭上的紅纓迎風炸起,左瞳孔中的槍尖迅放大,還沒有刺到面前,槍尖上的血滴已經濺到了他的眼中,然後……便與他的血融為了一體。
劉繼業集中了漢國所有的軍隊,包括衙役巡檢、甚至稅吏再撤晉陽城,又從軍中以自己親手調教的部認為骨幹,精中選優,挑出了六千精銳,這六千精銳不但盡皆驍勇善戰,而且事先都查驗了身份,務必保證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父母妻兒留在城中。
親人,至親之人口就算他們不願為皇帝而戰,不願在亡國之即為軍令而戰,他們也有比生命更看重的東西,更想維護的人,那就是他們的親人口所以這六千人自離開晉陽城,躲進極難攀爬的殺熊嶺時,就已經把自己看成了一個死人,他們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自己的親人還活著。
這一戰,他們不是為功名、為利祿、為前程,就只為親人一戰。誰能同這樣一支軍認為敵?
自從攻進皇帝行營,他們就再沒有任何計謀、兵法,也不需要遮掩、迂迴,他們就是一味的向前衝,用他們的生命趟出一條血路,用最快的度殺向中軍,為他們的親人爭取著一條活路。
以禁軍上軍之精銳,在這樣一支敢死之軍面前,也是毫無阻擋之力。每前進一步,這支敢死隊遇到的阻擋就更大一些,每前進一步,他們的人數都在銳減,可是越往前衝,距中軍越近,他們的鬥志越昂揚,這一刻,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抵擋他了。
“列陣、禦敵!”
前方又是一聲高亢的聲音響起,霧影中,只見長槍、短刀、大盾,布成了一堵鋼鐵與利刃的牆。
劉繼業一見這樣陣勢,不由精神一振,揮槍高呼道:“中軍近了,殺進去!”
“殺殺殺!”
一排布衣爛衫的槍兵浴血撲近,挺起長槍自盾牌的縫隙間奮力刺進去,整個身子都撞上去。
盾牌後面出一陣慘叫聲,緊跟著他們的身子重重地撞在盾牌上,從盾牌縫隙間探出的長槍短刀貫穿了他們的身體,他們沒能撞開盾牌陣,盾牌陣只是晃動了一陣,就被抵在盾牌手後面的一層層士兵緊緊頂住了。
如果是騎兵這樣忘死衝陣,靠著強大的馬力,這一衝就能把盾牌陣衝開,而他們隱身的殺熊嶺就算徒手攀爬也十分費力,尤其是要在宋軍的眼皮子底下潛伏在那裡,所以他們一匹馬都沒有。
人力衝不開盾牌陣,但是他們挺著長槍衝上去,在刺死盾牌後面許多禁軍的同時,也把這盾牌陣栓在了一起,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拴在了一起。
被親兵忘死趕在前面衝向盾牌的劉繼業目眥欲裂,他大吼著,衝到盾牌陣前,突然棄槍前僕,雙手踞地,脊背拱起如橋,大喝道:“破陣!”
“破陣!”一個持槍計程車兵大聲應和著,健步如飛,一縱身躍上了將軍的脊樑,墊步一蹬,凌空躍過了一人高的盾牌,裹著一天霧氣,彷彿一座從虛無中誕生的復仇神祗,手中的長槍斜斜向下,刺向掩在盾牌後的禁軍。
“殺!”盾牌陣後面的禁軍猝不及防,被長槍刺倒了一串。
“破陣!”更多衝到的將士與劉繼業一樣雙手牢牢扣緊了地上的泥土,挺起了他們的脊樑,把戰友一個個送進了盾牌陣,但是這一次,禁軍們反應過來,手中的刀槍都斜斜向上舉起,對準了從空中躍下來的戰士。
可是從空中躍下來的那些戰士居然沒有一絲猶豫,他們被敵人的刀矛刺穿,同時再自己的長槍換取到了敵人的性命,前赴後繼,如蛾撲火。
禁軍戰士在長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