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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下。徐子元大吼一聲,揮刀便劈,一刀下去,將那利用他左眼盲點刺了他一刀的敵人劈得頭頸分離的剎那,才發現那是個穿著布衣、年只十四五歲的少年,隨後,他就吐出一口長氣,仰面倒了下去。
御林軍校常輝是緊隨著徐子元跳上城頭計程車兵,可是城頭的守軍蜂擁而至,他一連劈倒七人,可是城頭那些老弱病殘計程車兵以命搏命,以七命搏一命,當他砍倒第七個人時,肋下後背也被幾桿長槍棚中,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尤其令他不甘心的是:死在他刀下的不是老人孩子,就是年輕舟婦人,殺死他的同樣是這些瘋子一般的老人、婦人和孩子。這些天來拼死抵捋住了數十萬宋軍雄獅的難道就是這些老弱婦孺?還是說漢國的軍隊已經在這十多天的攻城戰中已經死光了?
由於趙光義親自披甲攻城、督戰四方的一戰,激勵起了攻城軍隊無窮的勇氣,今天他們頭一次登上了晉陽城頭,可是由於城池設計的險峙難攀,後續兵員難以迅速補充,衝上城去計程車兵都以身殉國了,可是這一戰,畢竟取得了自圍困晉陽依賴最大的戰績,蘭軍十氣為之一振。當收乓的鳴金聲終於響起時,三軍如潮水般退下,士兵們臉上居然難得地露出了幾分飛揚的神采。
城中,無數的屍體被搬下城頭,不管是敵人的還是戰友的,不管是老人的還是婦人的,都像一隻只破爛的玩偶般被拖下城頭,堆積到了皇宮前的廣場上。那裡已經挖了一個碩大的坑,底下是一層層的灰燼,鋪一層柴,澆上火油,把一具具屍體丟下去,大火熊熊而起,燒的**發出吱吱的怪叫聲,很快,當這火熄滅的時候,他們也會變成一層灰燼,當明天的大戰結束後,在他們上面,還會覆蓋上一層灰燼。
他們本來自於塵土,活得如同塵土,死後也終將歸於塵土,從虛無中來,回虛無中去。
火熄了,一陣風來,燕子貼子飛過,卻很快像難以禁受坑中死亡氣味似的展翅飛去。
風將坑中的灰燼捲起,像一隻只黑的白的蝴蝶,翩躚而起,剛剛飛至離地丈餘的地方,豆大的雨點便噼瀝啪啦地砸下來,把它們打回了原形:依舊是塵土。
劉繼元雙頰消瘦,臉色蒼白,兩眼突出來,就像一隻鬼似的,悽悽惶惶地走在大坑旁,顫聲道:“還要等多久?還要等多久?朕還能支撐多久?”
他突然轉過身,就像迴光返照似的,臉上騰起一抹激動的紅暈,兩眼也露出了幾分神采:“繼續,繼續挑選所有能戰的老人、孩子和婦人,把他們全都趕去為朕守城,他們所有人的家小全部集中到內城裡來,與朕共存亡。他們若不決死守城,城破之日,內城焚火,所有的人全部同歸於盡!”
身邊的內侍趕緊俯下芽,戰戰兢兢地道:“陛下,所有……所有百姓人家,但凡能戰者,都已趕上城頭了。”
劉繼元神經質地揮舞著雙手,尖聲叫道:“還有……還有那些王公大臣、文武官吏,他們的家將、奴僕、子侄,也都要趕上城去,把他們所有不能戰鬥的老幼家人全部抓回來充作質人,所有的人都要陪著朕,與城共存亡!”
那內侍吃了一驚,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陛下,若是這樣做,恐怕文武官吏們也不肯為朕效命了。
劉繼元呆了呆,就在這時,一騎飛馬疾馳而至,馬上的騎士老遠就滾鞍下馬,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叫:“陛下,陛下,宣徽使竹羽明逃出城去,降了宋人啦。”
劉繼元大怒,跳扛來大罵道:“朕待他不薄,他竟敢棄朕而去!這個怕死鬼,連自己的父母妻兒都不管不顧了麼?好、好、好!把他的家人全部拉上城頭,殺!殺!統統殺光!”
旁邊那小內侍顫聲道:石,陛下,逃了一個竹羽明不要緊,怕就怕……他已看出幾分端倪,若說與宋人知道,陛下的大計……”
劉繼元臉上的血色呢地一下被抽個精光,他踉蹌退了兩步,險險一跤跌進那個萬人坑裡,失魂落魄地道:“若果如此,可……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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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三藩駐地口趙光義冒著傾盆大雨巡視到了楊浩的大營。
楊浩大營旁邊就是潘美的營盤。有這位大將軍在西城主攻兼督戰,他例不敢明目張膽地進行敷衍,再者說,他這支大軍都是新招募來的各族勇士和西域浪人,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和個人武藝都是好的,但是缺乏戰陣力練,做不到互相配合,更不用說令行禁止了。
如今有潘美督戰,既不能有意敷衍,他便利用這個機會以實戰之法訓練這些士兵,這些士兵的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