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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卻著實費盡了功夫,要穿好甲冑,要找出刀槍,要去營房中搬出箭矢,等他們盔歪甲斜地跑向那低矮的防禦工事時,十人一小隊的鐵騎,已經像一**巨浪,迎面撲來。
弩、斬馬刀、戰斧、長矛,隨著風馳電掣而過的隆隆鐵騎,毫不憐惜地招呼到他們身上,一時間頭飛腰折,殘肢斷臂,鮮血塗滿一地,鐵騎片刻不停,呼嘯而過,緊接著是第二個十人小隊,勢若雷霆。這是一場一邊倒的血腥屠殺,當五波浪潮捲過之後,整個黃羊坪營地已看不見一個活著的守軍,後續的鐵騎仍在隆隆而過,好半天,才是一輛輛大車,載著沉重的盔甲、陌刀和陌刀手,旁邊則是騎著雄駿高大的阿拉伯馬的老爺兵。
當灰塵漸漸消散之後,被鐵騎肆虐過的黃羊坪已完全看不出看不出曾是一座兵營的樣子,就連地上的屍體都看不出人的樣子了,只有兵營正中那座三丈高的峰火臺,猶自冒著滾滾濃煙……
安慶澤,一如尋常的寧靜。連番戰急造成的惡果就是,本來就地廣人稀的草原上,人口更加的稀少,而能為他們帶來一些新鮮玩意和財富的行商胎隊也絕了蹤跡,安慶澤的守軍就更加無所事事了。
北線有天險在外,不需要強大的防禦力量,而最外線的黃羊坪守軍是隸屬李光睿直屬部落的一些老弱殘卒,這第二道防線駐軍則多是拓拔蒼木的族人。拓拔氏的核心李氏成員,原來大多分派到胄、銀、會、綏、靜等州去了,駐紮夏州的李光睿本部精兵自抽調了絕大部分出石州攻打銀州之後,因西線、南線要防範吐蕃、回訖族人不守諾言捲土重來,也駐紮著不少軍隊,所以這安慶澤就呼叫了拓拔蒼木的族人。在拓拔氏外圍部落族人中,相對來說,李光睿還是比較信任謹小慎微的拓拔蒼木的。
白盡南就是這座軍營中拓拔蒼木族人的領,不過戍衛在這裡計程車兵雖然以拓拔蒼木的族人居多,白盡南卻只是一名副將,主將所統率的嫡系人馬雖然不多,可是誰叫人家姓李呢。
白盡南不是党項羌人,而是一個漢人,本住在洛陽一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也算小康水平,因為迷上了關撲賭搏,被人設局坑去了全部家產,連娘子都賠給了人家,就成了破落戶兒,他倒是願賭服輸,反成了昔日賭友的幫襯下手,後來因那幾個賭友吃醉了酒說出真相,一怒之下把那幾設計害他的幾個賭友全部殺死,然後落荒而逃,逃到了天高皇帝遠的西北,因他懂些文墨,若不賭錢時人也算機警,遂被拓拔昊風收為己有。
今天,他又殺人了,不過對一個曾經拿著一把鈍刀,按住剛剛還稱兄道弟的賭友,像殺雞似的慢慢把他們的脖子一個個割斷的人,直到鮮血濺滿了自己的臉,糊得眼睛都看不清東西的人來說,這實在算不了什麼。
他剛剛帶著人把這座營房裡隸屬李指揮的幾個部下弄死,走出營房的時候居然一臉微笑,神態悠然。
“大人,都埋伏好了。”一個士兵迎上來低聲道。
白盡南微笑著點點頭:“就剎下李指揮那邊的幾個人了吧?”
“是!”
“好!”白盡南很愉快地吩舁道:“擊鼓,點兵。”
“咚咚和……鼓聲響起,正在營中吃酒的李指揮帶著他營房左右的十幾個人衣衫不整地跑了出來:“誰他孃的擊鼓!咦?白大人,你做甚麼?”
一身甲冑齊全的白盡南微笑著彎腰:“指揮大人,下官有要緊要要對大人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擺出這般陣仗唬弄鬼呢?”
白盡南直起腰來,看著大大咧咧走過來的十幾個人,槎著手笑道:“指揮大人和幾位兄弟都出來了呀。”
李指揮瞪起眼道:“你他孃的倒底搞什麼鬼,有話趕緊……啊!”他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一聲,指著遠方天空叫道:“看,快看,狼煙,有敵來襲!真是奇怪,黃羊坪方向怎麼可能有敵人出沒?快快快,先升起狼煙再說。
白盡南迴頭看了看,喃喃自語道:“動作好快,不愧是精銳之軍。”
他豎起手指,輕輕地擺動子兩步,吩咐道:“咱們也快一些,放箭!”
“什麼?”眼看走近的李指揮聽清了這句話,只一愣神的功夫,令人心驚膽寒的弓弦聲起,狼牙箭自四面八方疾射而至:“噗噗噗……”一連三枝勁矢透胸而入,緊接著是第四枝、第五枝……李指揮的身子都來不及例下,他的眼睛凸了出來,死死地盯著白盡南。
白盡南很親切地笑著,向他彎了彎腰:“李大人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吧?你要是撐得住,卑職就說給你聽。”
李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