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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離開御案,大步走向帳前,厲聲喝道:“取朕的兵器來,朕倒要看看,來的是何方神聖,是能逼得朕‘割須斷袍的錦馬,還是能運得朕‘推子下車的楚霸王!”
“官家不可親身涉險吶,官家……
一堆官員內侍跌跌撞撞地追了出來,武將則紛紛舉起兵器,搶到趙光義前面去了。
大帳外,一群長槍手、盾牌兵把中軍大帳圍得風雨不透,密密麻麻排出二十層去。
“官家,第三道防線…
一人跌跌撞接撲來,嘶聲大叫,趙光義截口道:“朕已經
看到了。
那人呆了一呆,這才仆倒在地,他的背上,插著一杆長槍,槍尖已透胸而過,也不知他是怎麼硬撐著闖回來的。
趙光義一眼都沒有看他,他的目光已越過躬腰挺槍,密密排布的御林軍,看向前方的茫茫迷霧之中,在那裡,已經躍出了無數的殺神,他們來了,勢如破竹,直入中軍。
“破陣!”
無數杆大槍突然凌空飛起,呼嘯著,帶著勁風投向防禦大陣。這些死士竟然把他們手中唯一的武器投了出來,當成了標槍狠狠摜向防禦陣。同時腳下不倦,緊追著槍尾撲了上來,和備撲向敵人的刀槍。
“噗噗噗_陣陣怵目驚心的刃器逢體聲,可是那些撲過來的死士居然沒有一個人出慘呼,他們哪怕臨死,都用拳頭、牙齒,儘可能地攻擊他們面前碰得到的一切,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立即將中軍大帳前最後一道防線撼動了。
隨之又是無數的死士拼命衝殺過來,靠著戰友們壓下的刀槍、靠著他們投擲的長槍對戰陣的撼動,進行第二撥衝擊。不計犧牲,用血肉之軀,撲上去,在把手中的長槍全力刺出去,刺入面前的一切的時候,和身撞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刀槍陣,撞擊翹著獠牙的虎面盾牌。
破陣!破陣!
用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也最慘烈的辦法破陣!
殺過去,必死!殺過去,必生。求死就是求生,誰能與視死如歸者一戰?
嗨,嗨,。嗨
盾牌陣晃動了幾下,突然翻倒下來,密密麻麻計程車兵被壓在下面,持槍的死士們衝進了戰陣,防禦的戰士也和身撲J1去,無數的人緊緊擁擠在一起,連刀槍都無法揮動了,禁軍上軍私劉繼業的死士展開了敷烈的肉搏。
趙光義握緊了手中的鑌鐵棍,看著最近處距他只有幾步之遙,卻被侍衛們死死扛住的敵人,忽然笑了。他笑著退了一下,然後又是一步,突然轉身,大聲說道:“走!運往潘美營中去!”
來敵人人視死如歸,這樣的無畏之勇的確令他動容,就算以他的武功,如果碰上這麼一群不要命的瘋子,他也不相信自己在對手的攻擊下能夠討得了好去。可是敵人如癲似狂,如此的慘烈,同時也讓他看破了敵人的虛實:不管來的是誰,一定只有這麼一路人,再無後備軍、再無其他援軍,所以他們只能孤注一擲。
一旦明白了這一點,趙光義反而無所謂要避其鋒芒了。他沒有必要同一群拼命的瘋子親自動手,這些瘋子已沒有第二個機會,而他還有的是本錢,那又何必陪他們去賭?
他是皇帝,沒人配同他賭
要賭,他也該是莊家。
四面八方的喊殺聲,讓站在中軍帳前的趙德昭心頭一片茫然。大霧之中,敵我難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約束本軍,儘量勿使他們生騷動,以免自己惹上嫌疑。
事實上他想動也動不了,他的兵都是高胤的部下,他只能透過高胤下令,在如今這種情形下,高胤早已收起了對他這位王爺兼主將的恭敬和馴服,自行約束本軍去了,他這個光桿王爺只能提著劍,瘸著一條腿,站在帳前,倉惶地東張西望。
鄧秀兒隨著楊字大旗而行,遠遠見那大旗在一處營帳處停下後,她再想靠近已然不能了,靠近中軍大帳的地方都是親兵的營帳,就算是本陣計程車卒,也是無法靠近的,她只能在左右逡巡,窺伺著機會。
各璧’士兵經過一陣混亂之後,開始各歸本陣,遊兵散勇繼續遊逛就要引起別人的懷疑,鄧秀兒只能以那頂大帳為中心,儘可能地周旋在外圍。
當大霧瀰漫開來時,鄧秀兒才趁著大霧悄悄掩向那頂大帳,一路但聞腳步聲響起時,她便趕緊藉著一頂頂營帳閃避,利用巧妙的身法儘可能地靠近、靠近……
“王爺!”
“啊,慕容大人。”
雖說彼此之間一向不合,可是這種關頭遇見一向足智多謀的慕容求醉,趙德昭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