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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霍地一扭頭,血貫瞳仁,勢若瘋魔,董李氏嚇得一個機靈,已說不出半個字來。
“打死他,打死他!這樣的骯汙貨色,天不養、地不收,打死了也是天經地義!”
許多李家莊的男人衝上來,開始對丁浩拳打腳踢。
丁浩大吼一聲,掄起雙拳,像一頭絕望的困獸,同他們廝打在一起。他用拳頭、他用手肘、他用膝蓋、他用牙齒,打得全無章法,但是每一下,都要重重地落在一個人身上,他身上沾滿了別人的血,也流滿了自己的血,他現在只有把自己的拳腳重重地擊打在某具人體上才覺得快意,只有無數的拳腳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才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他像野獸一樣嗬嗬地叫著,拼命撕打著眼前的一切……
丁玉落忍不住了,什麼隱藏的兇手、什麼暴露身份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她從暗處衝出來,沉聲喝道:“這麼多人打一個?小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啦!”
丁玉落打了一句掩護便衝進了人群,手下毫不留情,她拳腳並用,乾淨俐落一掌都斬在一個人的關節要害處,每一腳都踢到一個壯漢。但她雖有名師實戰經驗實在有限,單打獨鬥時還好些,這樣的混戰中正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她也
少苦頭,好有根基紮實曾著在要害處。待她從闖去,趟開一條血路殺到丁浩面前身後已倒下一地痛苦呻吟的壯漢,她的身上也捱了不少拳腳。
丁浩雙目赤紅,眼前只有敵人,丁玉落闖到身前,丁浩想也不想,血肉模糊的拳頭便向她面門狠狠搗去。丁玉落手腕一翻纏一帶,輕輕巧巧便把丁浩借力扯了過來。丁浩只被人用這樣手法摔過一次記憶猶新,是以心中一動志有些清醒過來。丁玉落在他耳邊大喝道:“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教訓我的?求死是懦夫,活著才有希望!”
向來跋扈的李家人被激怒了一個個吼叫著撲上來。
“你走!”丁玉落大喝一聲,衝進了人拳,騰空一個旋子腳,踢得五六個壯漢口鼻噴血仰面摔去,隨即卻被更多的人圍在中央。丁玉落一邊出手,一邊大喝道:“還不走?你不走,我也脫身不得。”
丁浩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他定定地看了解她一眼,便像一頭負傷的狼,拼命向前奔去。行未及遠,前頭便是一片青紗帳,丁浩一頭鑽進去,便消沒了身影……
青紗帳裡,彎刀、鐵牛、大頭肩並肩地坐在地上,兩眼看著面前的莊稼,好像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美景,看的目不轉睛。
半晌,大頭說道:“小六兒,咱坐在這兒,日頭的確是曬不著了,可這兒密不透風,好象更熱。”
汗像小蛇似順著小六的脖梗兒往下淌,他冷哼一聲道:“嗯,那你想怎麼樣?”
大頭還沒說話,鐵牛道:“的是熱的要命,我也想起來走走,一著了風還涼快些。”
彎刀狠狠地道:“大嫂在後面,往哪兒走?都他孃的給我老實坐著,我告訴你們,咱們渾事兒是幹了不少,可都是狗皮倒灶的小事。要往大里幹,殺人放火我也不皺皺眉頭,可就一樁事,誰也不許幹,那就是背義之事。咱們和丁大哥是結義兄弟,丁大哥的女人就是咱們的大嫂,長嫂如母,你們哪個要是一雙賊眼四處亂瞄,**大嫂身子,我小六兒認得你,我腰裡的刀子可不認識你,犯在我手裡,我挖了你一雙眼。”
鐵牛梗脖子道:“放你的羅圈柺子屁!把我們說成啥人了?我們就是悶得快暈過去了,得,你說忍咱就忍,那咱們啥時候走啊。”
彎刀小六說道:“大嫂一身裳盡溼,粘在身上怎麼走?怎麼著也得等大嫂衣裳幹了的呀。”
他說到這兒,扭頭問道:“嫂嫂,你還好嗎?”
“喛!奴家沒事。”遠遠傳來一聲,赫然竟是羅冬兒的聲音。
彎刀小六便道:“那就好,等嫂嫂衣裳幹了,我們便陪嫂嫂去尋大哥,你要是發現什麼長蟲老鼠的,可別害怕。這地裡大多是草蛇,沒有毒,你不動彈它也不會纏你。”
羅冬兒又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兩邊便又沉默下來。
原來彎刀小六帶著李家莊的人要浸豬籠的是他大哥的女人,便立即帶著大頭和鐵牛趕去河水下游,避到一塊巨石之後,瞧著那邊動靜,只見那些村人到了河邊,又是一番義正辭嚴,彎刀小六便道:“你們兩個候在這兒,他們把大嫂一丟下水,我便去拖她過來,如果被人發現,就們二人斷後,如果辦得順當,咱們便救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