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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路其實也不算小,只是這條路都被支了綵棚擺攤賣貨的人擠佔了,行人摩肩接踵,又沒城管管理,走路便嫌擁擠起來。丁浩耐著性往前蹭,好不容易看到一座小橋,那橋面上也是熙熙攘攘,兩旁都是擺攤賣貨的,又有許多行人走走停停,詢賣貨物。
丁浩慢騰騰的正往前行,忽見前方不遠處有三個人影十分眼熟,定睛一看,正是彎刀小六和鐵牛、大頭,丁浩笑逐顏開,正想揚聲向他們招呼,一個小經紀推著輛載魚的獨輪小車正從彎刀小六身旁經過,只見彎刀小六哎喲一聲便跳了起來,一把扯住那人喝道:“你這廝走路不長眼睛麼,怎麼竟從我腳面上輾過去了?”
他還未說完,王鐵牛和大頭已氣勢洶洶地跳過去喝道:“不要走,壓傷了我家哥哥的腳,便想一走了之麼?”
那個小經紀倒老實,一見三人擼胳膊挽袖子的模樣知碰上了潑皮無賴陪笑打躬道:“三位小哥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彎刀小六往地上吐了口沫道:“好說個屁,你輾了大爺的腳,總該有份賠禮,該怎麼做,還要大爺教你麼?”說著那往他車上一。
那人恍然大,連忙從車上提起一尾大魚利地用草繩拴上,遞到彎刀小六手上,陪笑道:“些許賠禮,小哥兒恕罪則個兒恕罪則個。”
彎刀小六轉怒為喜,大剌地接過魚來讚道:“你這漢子倒是有些眼力件兒,今兒大爺心情好,也不尋你晦氣”
漢子連聲應謝,推起車來忙不迭地逃開。丁浩在人叢裡看的又好氣又好笑,以前只聽他們自承潑皮無賴真不曾見過他們的潑皮手段,這幾個年輕人根性本來不壞可要這麼下去,以後變成什麼樣兒就很難說了們既叫我一聲大哥,倒該好好規勸他們一番才是。
刀小六卻不知道丁浩正在人群裡看著提魚在手。掂了掂份量。笑嘻嘻地道:“大哥請咱們吃酒。那都是去得極風光地所在。如今咱們要請大哥吃酒。至少也得有魚有肉。這肥魚已經有了。咱們再去尋摸一塊好肉。”
前不遠。下了石橋。起頭第一家就是一家豬肉棚子。裡邊坐了個婦人。三十郎當歲。穿著內綠外粉地直襟短衫。烏油油地髻高挽。上邊釵著朵杯口大地鮮花兒。身前地案板油乎乎地。兩個梳著朝天丫地娃娃。大地只有七八歲。小地才只三四歲。還穿著開襠褲。正蹲在她身旁不遠地地上和著泥巴。
彎刀小六一見臉上便笑開了花。高聲叫道:“彭三娘子。今日可要搏地?”
那婦人扭頭見到是他。雙眼一瞪。便呸了一口道:“滾一邊去。又要騙老孃地花銷不成。
”
彎刀小六笑嘻嘻地也不著惱。只道:“願賭服輸。我本想用這尾大魚與你搏一搏。你既不肯。我自去尋旁人耍子。”
彭三娘子斜眼瞄了他手中提著的大魚一眼,到底忍耐不住,便把大腿一拍,跳將起來道:“搏便搏,你這魚作錢幾何?”
彎刀小六提了提手中的魚,說道:“偌大一尾魚,足足五六斤上下,作價三十文如何?”
彭三娘子把嘴一撇道:“哪裡值那麼多,只作二十文錢。”
彎刀小六爽快地道:“那也使得,來來來,拿錢來。”
彭三娘子對蹲在地上和泥巴的一雙兒女道:“看緊了肉攤兒,待老孃搏幾文錢回來給你們買米花吃。”哄好了孩子,她便擼起袖子,興致勃勃地迎上前來,一提裙子蹲在地上,便與彎刀小六搏了起來。
二人所說的搏錢就是關撲,這邊一開賭,許多嗜賭的路人便都圍了過來看熱鬧。只見彭三娘子數了五文錢給彎刀小六,彎刀小六把大魚擱在一旁凳上,將錢往地上一擲便吆五喝六地撲了起來。也不知彎刀小六使的什麼手法,雖說從未擲個渾純出來,卻總比彭三娘子高上一分兩分,兩人撲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彭三娘子便輸了近二十文錢,再也不捨得賭下去。
彎刀小六笑嘻嘻地道:“彭家娘子,既不搏了,且拿錢來。”
彭三娘子心中懊悔,正腿大罵,見他催促,沒好氣地道:“我那當家的管的緊,老孃哪裡有錢給你?”
她那和泥巴的兒子一旁說道:“娘,你又搏錢,還輸了錢,爹爹回來又要罵你。”
彭三娘子脹紅了臉道:“兩個小王八蛋,滾一邊玩去!”她雖懊悔,卻不肯懶帳,一邊嘟囓著晦氣,一邊走到攤子上剁了一塊豬肉,說道:“這一塊肉,怎也值得二十文錢,拿去,拿去!以後休想老孃再與你搏錢。”
大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