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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家大小姐啊,你呢,大老遠的從府州來,是陪誰來的?”
“陪我九叔啊……呃……我九叔在折大將軍府裡擔著些差事,程老太君大壽,折家也不能少了禮數,所以就派了我九叔來隨禮。大冬天的,無處好去,因為九叔最疼我,所以我就纏著他跟來湊個熱鬧。”
她說著,偷偷睃了丁浩一眼,見丁浩神情無疑,嘴角輕輕一翹,淺笑中便**幾分狡黠和調皮的意味。
這時院中又走來一個女子,身後跟著兩個侍女。那女子身材頎長,舉止優雅,身披一領鶴氅,秀頸婉容,嬌嬌怯怯,正是徐知府的女兒。丁浩和折姑娘都不認得她,折姑娘便笑道:“你看,這樣水靈靈的女子,可無論如何不能算是火眼金睛獸了吧?若你有緣得識這樣的姑娘,如何?”
丁浩搖頭道:“才女,是屬於才子的;美女,是屬於公子的。一個有才,一個有財,那是相得益彰啊。我是什麼身份,美人如畫,可是娶回家去卻不能當畫看呀,像我這樣的身份,娶個娘子回去,是要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過日子的。”
折姑娘吃了很是不平地道:“丁兄此言差矣,誰說才女、美女便不會過日子了?你對女子的評價未免有失偏頗,是不是常受美女才女們的氣呀。”
丁浩失笑道:“我又不是說你,你氣鼓鼓的作甚麼?我倒是想受那氣,可惜還沒那種機會呢。你說的那種完美的女子或許存在,但是畢竟太少,大部分才女自恃才華,拒人於千里之外,追求的是棋琴書畫心意相通,男人若不吟詩作畫附庸風雅,在她眼裡便是鄙陋不堪,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把男人取悅她的小小伎倆都看成了欺騙,把自己防的嚴嚴實實,生怕被齷齪的男人欺騙,所以冰雪聰明的女子,無一不是鬱鬱而終。
至於美女,天生麗質,自幼受人奉迎慣了,一個個自視甚高,喜怒無常,非得男人哄著捧著才覺歡喜,又喜眾星捧月,愛慕繁華熱鬧,便很容易被人誘騙,又或被強梁惦記,所以古人說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其人,其實是頗有道理的。”
折姑娘一驚一咋地道:“哎呀哎呀,你這傢伙,看你老實本份,其貌不揚,想不到說起女人來還一一套一套的,似乎……可能……大概還有那麼幾分道理的,你對女人很瞭解麼?”
丁浩呵呵笑道:“老實本份也就罷了,怎麼就其貌不揚了?你看看這院子裡頭,誰比我風流瀟灑?”
小姑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嗔道:“瞧你比的這些人物,你怎麼不比方才那位秦公子?”
“這個……咳咳,人比人是要氣死人的,知足常樂,咱不提秦公子啊,還是說咱們自己,如上所述,因此呢,娶美女很累,娶才女很煩,娶一個美麗的才女,那就是又煩又累。所以啊,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飯,你說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會去自找麻煩麼?我一個小小的管事,要娶妻子,也只娶那種能吃苦、能過日子的女人。”
“哦?”小姑娘揹著雙手,慢悠悠地繞到他的前面,貝齒咬著紅唇,雙眸微微揚起,臉上盪漾著一種狐猸的感覺,壞笑道:“那你以後要是家財萬貫了呢?嗯?”說著那雙嫵媚的眉毛還輕輕挑了挑。
丁浩清咳一聲,一臉正氣、大義凜然地道:“難道姑娘就沒聽說過貴易友,富易妻這句至理名言麼?”
小姑娘輕啐一口道:“我呸!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哼哼……沒一個好東西。”
丁浩見她恨得牙癢癢的嬌俏模樣,不禁哈哈大笑。這個小姑娘活潑、開朗,而且沒有一點嬌縱的脾氣,和她開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時,她也不會生氣,要說女人長得美實在不算什麼,活色生香才招人喜歡,動不動就摔臉使小性兒的女人,丁浩一向是敬而遠之的。這個小姑娘很隨和,和她聊天真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丁玉落見到程老太君,向她說起所獻的禮物前,他是沒什麼事做的,難得碰上這麼個談得來的小丫頭,回頭一個去霸州、一個去府州,相距何止千里,恐怕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再見面,所以丁浩份外珍惜這難得的緣份。
他見庭院中人來人往,太過嘈雜,便向小姑娘示意了一下,兩人站到廊下曬著太陽,然後笑嘻嘻地說道:“我們這些臭男人怎麼了,男人有錢就學壞嘛,這可是子曰的。”
小姑娘頓時瞪圓了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驚詫地叫道:“不可能,他什麼時候說的?”
丁浩指著自己鼻子,洋洋得意地道:“是丁子剛剛曰的。”
“你……你這個痞怠傢伙……”,小姑娘又好氣又好笑,她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