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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麼?”
丁浩額頭青筋已經冒了起來,卻呲牙一笑,慢條斯理地道:“董李氏,你說對了,我還就是光天化日的要欺負欺負你這個寡婦人家。要是五更半夜的,你求我,我還不來呢。”
董李氏一聽雙眉一豎,剛要再說,丁浩抬起手來,窺準了她那張面目可憎的臉,一個大嘴巴就扇了下去,“啪”地一聲響,董李氏半邊臉登時就木了,羅冬兒正嚶嚶哭泣,一見丁浩這般兇悍的模樣,竟嚇呆在那裡。
董李氏怔了一怔,突地扯開嗓子嚎叫起來:“打人啦,丁家管事欺負我一個婦道人……”
“家”字還沒出口,丁浩反手一抽,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董李氏另半邊臉也木了,兩頰赤腫,如同猢猻,吱吱唔唔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丁浩這才森然冷笑道:“你還曉得我是丁家的管事?婦人重名節,男兒何嘗不重名聲?三番五次、五次三番,你這潑婦潑我的汙水,毀我的聲名,難道我打你不得?丁家是書香門第、詩禮傳家,身為丁家管事,自當維護丁家令譽。你造謠生事,胡亂攀咬,不但是敗我丁浩的名聲,更是敗壞丁家的名聲。我饒你一次,你不知乖覺,反而變本加厲,這丁家莊什麼時候容得你董家如此飛揚拔扈了?”
他一邊聲色俱厲地罵著,一邊向臊豬兒暗做示意,臊豬兒見了他的手勢立即便向房門走去,丁浩本是街道社群的小職員出身,慣懂如何借勢,此時他抽了人家兩個大巴掌,卻絕口不提羅冬兒,反而哪一句都把丁家抬了出來。別說董李氏人緣極差,本來就沒人替她出頭,就算有人圍觀,同情她一個婦道人家,莊上的人都是仰丁家鼻息過日子的,也斷不會為她出頭,自討沒趣了。
柳家婆娘見丁浩大光其火,本來還想上前解勸,一聽丁浩口口聲聲要為丁家討公道,心生顧忌,倒不便出面了。她轉眼瞧見臊豬兒鬼鬼祟祟走向堂屋門口,忽地省起自己此來目的,便也拋下董李氏,一步步向堂屋蹭去。
柳十一此時穿戴停當,坐在董李氏的堂屋裡,心裡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坐立難安。他想裝著若無其事地走出門去,假作才知渾家來尋自己,可是心虛之下,終究不敢起身,又盼著董李氏能把自己婆娘搪塞過去,那才更加妥當。柳十一心存僥倖,暗暗做著兩手準備,正不知所措的當口兒,臊豬兒一推房門,一顆大頭就探了進來,兩人四目一對,便大眼瞪小眼的相上了面。
柳家婆娘看見臊豬兒的表情,再也按捺不住,急步走過去推開臊豬兒,瞧見自己男人端了杯茶,翹著二郎腿正在堂上坐著,不禁失聲叫道:“當家的,你真在這兒?”
董李氏聽到聲音,臉色頓時慘變,丁浩適時高聲叫道:“霸州府修河渠,經過丁家莊,這是造福鄉里的事,丁家莊所有種田人誰不得利?本管事與柳管事、甄保正不辭辛勞地張羅此事,現已召齊了人手,明日便去上工挖河。可是還缺幾個手巧的廚娘,也不知柳管事安排了沒有,此事甚為著急,聽人說他來過你家,所以我便趕來問問。本管事為莊上勞心戳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婆娘不知感恩,反如瘋狗一般見人便吠,你說你該不該打?!”
“咳!你來做甚麼?”柳十一本來就心頭突突亂跳,雙腿瑟瑟發抖,見自家婆娘露面,驚得他幾乎要跳起來,但是一聽丁浩這番話,他突然又“四平八穩”地坐了回去,那顆心“咕咚”一下,就從嗓子眼掉回了他的肚裡,背上一層冷汗,已經溻溼了他的衣襟……
“當家的,你果然在這兒,你……你到人家董李氏家裡來做甚麼?”柳家婆娘又驚又怒,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結果。
不料柳十一卻翻個白眼兒,一臉不耐煩地道:“村上要出壯丁挖河修渠,缺幾個廚娘,我核計著董家小娘子廚藝不錯,於是來找她婆婆商議一下,你來做甚麼,家裡有急事?”
“沒……”柳家婆娘想想還是難以釋疑,又問:“你既然想招董小娘子做廚娘,怎麼她在外邊跪著你也不理,只在房中與她婆婆說話?”
“廢話,人家的家務事,咱理會它作甚?”柳十一不悅地站起來,喝斥道:“董家婆娘有多刁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管那閒事做甚麼,再說……,如今村裡有關董小娘子的風言風語也不知有多少,我要把她媳婦兒帶去河上,全都是壯漢,就三五個女人,她婆婆放心?不讓她消了氣兒她肯放人?我這不是正好言相勸著麼,剛剛聽著外邊吵鬧,我還以為街坊為董小娘子說情來了,想不到卻是你,你火上房似的跑來找我,倒底有什麼事?”
“我……我……”,柳家婆娘把自家男人的話和丁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