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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一看,那漢子忽地失聲道:“你是五……,可是五公子當面?”
摺子渝疑惑地問道:“你是……”
那人抱拳說道:“屬下劉世軒,廣原程將軍麾下,曾護送五公子返回府州。”
“啊!”摺子渝想起來了,她蛾眉微微蹙起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劉世軒忙道:“回五公子,屬十六開手打上傳就去十六開下奉程將軍之命,目前在楊浩楊欽差面前行走,折府兩位少公子今日宴請楊欽差,所以……卑職就跟來了。”
摺子渝微微一笑:“來的好,你跟我來。”說完與他錯身而過,劉世軒忙跟在後面。到了三樓拐過牡丹閣,進了一間僻靜小屋,兩個大漢守在外面,那媽媽引了摺子渝和劉世軒進去,也不知在牆角扳弄了幾下什麼,伸手一揭,牆上便開啟一道口子。
摺子渝擺擺手,那媽媽忙識趣地退下,摺子愉自那洞口看去,發現那小小洞口位置選的極是巧妙,對面房屋又大,所以自那小小洞口看過去,對面房中的一切幾乎一覽無餘,聲音也聽得清楚。似乎小洞開。處是對面房子的夾角處,外面置了屏風,屏風緊貼牆壁,這邊透過那屏風將對面看得清楚,對面卻很難發覺這個窺視口。
窺視口自斜對面正將那房中的主位完全映入眼底,而楊浩是坐在主位的口摺子渝乍見楊浩,心頭忽然湧過一陣欣喜與親切,原本只是淡淡的思念,一種近乎純粹的友情的思念,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忽然有所昇華,莫名的喜悅感一下子充溢了心頭,讓人渾身覺得溫暖。
但是眼簾一低,她就發現楊浩那隻大手正攬在凝雪姑娘的纖腰上,一股醋意情不自禁地便泛了起來,她恨恨地掩好洞口,扭身回頭問道:“我記得他叫丁浩,怎麼又改姓了楊,你們領著百①姓不是往東去的麼,怎麼又到了這裡,說來給我聽聽。”
劉世軒抱拳道:“遵命,五……”
“噤聲!”摺子渝急忙喝止,悄悄開啟牆上掩口往對面看了看,對面那一席人正談笑甚歡,不曾發現有異,這才放下心來,她重又掩好洞口,向劉世軒打個手勢,道:“小聲些,細細說。”
劉世軒忙又應一聲是,他不但對的遭遇一清二楚,就連楊浩殺人犯案,逃出霸州的前因後果也一清二楚。一同浴血疆場的戰友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楊浩早將自己的遭遇源源與他聽了。
劉世軒將楊浩告訴他的話源源了出來,摺子渝聽的大為動容口事情還是那些事情,可是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用不同的方式說出來,聽在人耳中的感覺那是截然不同的。
折惟昌轉述程德玄的說,講的是楊浩貪慕美色,使手段勾引了一個孀居婦人,又與她圖謀婆家產業,事情敗露,宗親開了祠堂,公審將那婦人浸了池塘,楊浩挾怨報復,殺了人家婆婆和府上一個管事,然後逃到了廣原。而劉世奸娓娓道來,說得極是詳細。那是楊浩親口告訴他的,句,都是他對冬兒的真情、對老孃的思念、對兄弟的牽掛,雖然劉世軒不是個說書的人才,那些話兒說出來,聽在比較感性的摺子渝耳中,還是心潮起伏,漣漪盪漾。
待劉世軒說到楊浩如何受人冤枉,眼看要被人燒死,也堅決不肯吐露真相以維護冬兒體面時,摺子渝心中的些許醋意都一掃而空,她的臉龐騰起兩抹激動的紅暈,彷彿楊浩舍了性命也要維護的那個女子就是她一般。這樣重情重義,信如尾如的男子,哪個女兒家不為他的那份關懷體貼而感動?
待劉世軒說到羅冬兒挺身而出,受盡辱罵,直至被人豬籠時,摺子渝的眸中隱隱溢位了淚光,兩隻粉拳都攥緊了。她天資聰穎、才學出眾,而且幫著九叔打理情報司,可謂見多識廣,可是像這樣的鄉間事情她幾時聽見過?此時聽在耳中,竟有一種不亞於戰場慘烈悲壯。
聽到楊浩夜入董府,將那縱體合歡的一對狗男女一刀斃命時,摺子渝拳掌一擊,低聲喝道:“殺得好!他若舍了仇人自己逃了,那他就是天下第一無良負心的大渾蛋!”
第三卷 蓮子始生 第168章公子論道
“五公子說的是,楊浩這番作為,才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
劉世軒微微一笑,又道:“不過,要是楊欽差只是為了心上人一怒殺人,縱然可贊,卻也不過是鄉野之間一條有血性的漢子。天下間因情殺人,負命千里的亡命之徒比比皆是,劉世軒未必便肯敬他佩他。可是接下來楊欽差的所作所為,劉世軒看在眼裡實是心悅誠服,這一遭奉程將軍之命為他奔走,是劉世軒的榮幸,楊欽差若有吩咐,我們兄弟便是為他赴湯蹈火那也是在所不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