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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揮戟號令三軍乘機入城,不料那城樓搖晃幾下,竟因下邊是去支撐,又受洪水浸泡,一下子垮塌下來。
巨大的城樓一倒,把洪水激起一團兩丈多高的巨浪,衝翻了最前面的幾隻小船小筏,把程世雄的大筏也推得向後一衝,若非他以大戟牢牢釘住筏面,此時便和筏上許多士兵一樣摔倒在地。
這一來城樓垮塌,雖然城樓主體被沒入水中,但是有它阻著,想要籍洪水一擁入城也成了泡影,尤其是城樓的一角飛簷還豎在水面,阻礙了木筏和小船靠近,速度更是大受影響。北漢城頭守將正式劉繼業,他見此情形暗叫僥倖,連忙組織弓弩手自斷牆左右向船上筏上射箭,阻止他們靠近。
劉繼業立在城頭,一面指揮排程,一面手執大弓,親自向宋軍射箭,他箭術如神,射無虛發,弓弦一響,必有一名宋軍中箭倒下或一頭栽入渾濁的洪水。程世雄立在激盪搖晃的木筏上,腳下無根,平時的勇武連六分都發揮不出來,手中的大戟沒有用武之地,他便拔出佩劍撥打城頭箭雨,一著不慎被劉繼業射中,身旁的幾名親兵更是早被劉繼業的神箭射得穿胸而過,僕斃在地。
程世雄恨得咬牙切齒,大吼道:“發踏檄箭,給本將奪下城頭。”
那張八牛弩又改了作用,一隻只短而粗的箭矢被搭上了弓弦,一排排地射到城牆上,牢牢地釘進牆去,只要筏子能靠近城牆,士卒們便可以借這些箭矢組成的“梯子”攀爬入城,可城頭箭發如雨,滾木礌石一類的防禦武器更不短缺,木筏本不及當初在城下步行時快速,此時更難靠近過去。
雙方鏖戰許久,各自死傷無數,正戰作一團時,城中居然又推出了一個大草包來,竟把南城門塌陷造成的漏洞給補上了。那些柴草都浸了水,難以引燃。溼沉之餘,卻仍保持著柴草的柔軟,根本不怕巨駑激射,而且這樣的大草堆,你就是靠近了也無法攀爬,有這個草堆堵著,本想籍城牆被攻破入城的希望更顯渺茫。
趙匡胤遠遠看著,眼見一個個宋兵暴露在城頭箭雨之中下餃子一般掉落水中,恨不得如當年一般親自披甲執銳殺上戰場,可是他現在是一國之君,親上戰場已經成了一個永遠的夢想了。何況,他親上戰場,便能一戰功成麼?城中也不知是哪位守將指揮,居然臨危不亂,把對守軍本來不利的條件轉化成了更易守城的條件,此刻洪水滔天偏偏卻借不上力,空有大軍在手卻派不上用場,趙匡胤的心中越發焦急起來。北面北面契丹人的快馬正在一步步靠近啊。
“傳令,鳴金收兵!”趙匡義咬著牙根發出了收兵的命令。
三戰俱潰,遺下無數死屍,宋軍鳴金收兵了。
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了,洪水的流速也已經趨緩,渾濁的流水中枯木敗葉翻卷上下,遠處,水中若浮若沉的還有許多將士的屍體。一片汪洋之中,北漢都城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個巨大堡壘,沒有人知道它能不能捱到洪水退卻契丹人趕來,但是至少現在、至少今晚,它仍然好端端地矗在那兒。
殘陽如血,楊浩和範老四、劉世軒並肩坐在山樑上的一方巨石上。
石頭被太陽曬了一天,現在坐在上面**底下還有餘熱,熨得很舒服。已經是傍晚了,但是因為沒有風,所以顯得異常悶熱。
此時如果天上飄來幾片烏雲、下一陣毛毛細雨,整個天地就能馬上變得清涼起來,但是他們眼前明明是一片汪洋,這人為製造的洪水卻不能稍稍降低天氣的炎熱,這就是天威與人力的區別。行營裡的那為天子,此刻天威如何,是不是正發雷霆大怒?
三個好友坐在石上,望著遠處那座突然顯得陌生起來的城池,範老四輕輕嘆了口氣:“如今咱們倒是不怕漢軍襲營了,可是要攻下次城,似乎更難了一些。大將軍去行營商議軍機,也不知道官家能不能想出旁的法兒。”
劉世軒指著遠處的城池道:“那城牆雖以黃土築成,卻堅逾磚石,而且城牆極厚,這水既一衝不垮,如今水勢變緩,更難奏效了。”
楊浩沉吟片刻,說道:“如今天氣極為炎熱,既然水衝不垮,若是再將水堵住呢?你們可記得被雨淋過的地面,再經日頭一曬,便要捲起一層皮來。若是這被水浸過的城牆再經烈日曝曬,必然也會皸裂,說不定那時只要伸手輕輕一推,這城牆就塌了。”
範老四“咦”地一聲道:“這個法兒似乎不錯,說不定真的可行,楊指使是大將軍身邊的親信之人,不妨把這個主意說與大將軍聽聽。”
“你們在議論些甚麼?”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粗重的聲音,三人回頭一看,急忙跳將起來叉手施禮:“大將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