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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焦海濤屁顛屁顛地又跑過來了;“大人,國宴已罷。契丹使節往禮賓院來了,嘿!江南國主竟親自送到午門以外,大人您可是代表我宋國天子而來,尚無如此禮遇,江南國主此舉簡直是”簡直過,,這太不成體統了”。
楊浩嘆了口氣道:“焦寺承,看你這一頭汗,來,坐下喝杯茶。”
“謝大人,下官不渴,唐人以為抬高契丹人,就可以恫嚇我宋人麼?哼!打得如意算盤,下官再瞧瞧去。”焦海濤一溜煙走了,楊浩望著他的背影不禁啞然失笑:“這位焦寺承,一身的書生氣著實可愛,倒是有那麼點據理力爭的氣節,唔不叭,”
一個侍衛輕手輕腳地走來,附在楊浩耳邊低語道:“大人,屬下奉命盯著那位莫姑娘,見她入宮久不出來,便換了便裝湊近去,從她車伕口中套話,說那莫姑娘要至晚方出。”
“喔?”楊浩眼珠轉了轉:“這麼久”她是有意躲我麼?哼!這麼容易就擺脫我?我先去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晚上繼續跟你耗!”
楊浩剛剛站起來,焦海濤臉紅脖子粗地又跑回來了:“大人,你可知是誰親自送那契丹使節來禮賓院的?”
楊浩瞥了他一眼道:“應該是夜羽夜大人吧,他不是大鴻脖麼,這接待外使,是他的份內之事。”
“嘿!”
焦海濤使勁一跺腳,憤憤然道:“夜羽當然要來,可是還有一個官兒親自陪同前來,那人就是唐國輔大臣,樞密使陳喬,他如今是唐國宰相啊。大人您入住使館時,他怎麼不親自陪同前來?這是對我宋國的輕蔑和羞辱,大人應該立即入宮。向江南國主表示強烈抗議!”
楊浩打個哈欠,吐出一片茶葉。若無其事地道:“沒別的事了?沒別的事本官先去小睡一會兒,人說春困秋乏,真是不假,這江南雖已入冬。卻仍是深秋的感覺,很容易疲倦,焦大人若是沒事也去睡吧。養足了精神,多走幾處地方,儘量把江南的一些重要道路、河流、城池、駐軍等訊息探聽明白,繪製下來,這才是正經。”
楊浩押個懶腰,施施然去了。焦海濤望著他的背影好一陣怔。
楊浩躺了兩柱香的時間,剛剛沉沉睡去,焦海濤火燒屁股似的又跑來了:“大人,大人
楊浩翻身坐起,苦笑道:“焦寺承。又打聽到什麼忍無可忍的訊息了?”
焦海濤憤怒地道:“下官不是打聽來的訊息,是親眼看到的。契丹使節剛剛入駐館驛。就嫌房舍位置偏僻,庭院不及我們所住之處雅緻。他們的武士便蠻橫地要我們的人搬出去。為他們騰地方,張指揮與他們理論,他們竟然動人。已經傷了我們好幾名兵士了。”
楊浩一呆,眼中便糊…忽意!“咱們讀此侍衛,俱是卜等禁軍。論武共不在契蘭下吧,怎麼就由得他們動手欺侮麼?”
焦海濤道:“大人有所不知,他們是誠心生事。張指揮聽說彼此軍士間生爭執,匆匆帶人趕去調解,本不卓想過要與對方動手,連兵刃都沒有帶,可對方俱都配著兵刃,如何能不吃虧?鴻驢寺卿夜羽也在場,卻制止不了那些囂張的契丹武士,大人,我等出使唐國,理應被奉為上賓,唐國負有接迎、款待、維護之責,如今鬧出這樁事來,唐國難辭其咎,大人應該向唐國提出嚴正抗議
“抗議個屁呀,焦大人。你能不能說點別的?”
楊浩爆起了粗口,他抓過衣服一邊匆匆穿著,一邊教道:“凡抗議者,大多位卑而言高,否則何須抗議?抗議有個屁用,他們怎麼幹的,咱們就怎麼幹,把他灰孫子打回去不就結了?”
“啊?要,,要動手嗎?”
焦海濤結格巴巴地道。他沒想到一向好脾氣,好脾氣到幾乎懦弱的楊浩作起來比他還兇,他怔怔地道:“這個”這個恐怕不妥吧,咱們是外使,如今在唐國作客。有什麼事應該要主人出面,如果咱們在館驛裡和契丹使節大打出手,那不是和契丹人一樣不知禮儀、跋扈野蠻了?唐國因此顏面無存。江南國主追究起來,咱們也是理虧的。”
“理虧個鳥!”
楊浩蹬上靴子,起身從牆上摘下摺子渝送他的那口青霜劍,一按劍簧,“嗆”地一聲彈出半尺寒光閃閃的劍刃,他看了看刃口,又“嚓”地一聲還劍入鞘掛在腰帶上。收束著腕口、腰帶,一邊說道:”
漢武帝時,大將李廣利在大宛之戰殺得流血飄椿,橫屍千里,那不是在他國領土上?按你的說法也是理虧了,理虧又怎麼樣?那一戰大獲全勝之後,西域諸國國君見了他們是什麼模樣?一個個黃土墊道、淨水潑街,畢恭畢敬。奉若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