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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不煙急促地喘息幾下,低聲道:“婢子明白。”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女皇一怒,血流飄櫓。
“沒想到,朕之受辱,竟是一個契機,引來這許多變化。”
蕭綽合衣躺在榻上,毫無倦意:“自秉政以來,手中兩塊蕩手的山芋,內政與外交,如今已解決了一個。老臣政要,幾乎屠戳殆盡,與朝廷為敵者,打;為我所用者,拉。朕可以大膽任再新人、多用宗至之外的能吏、多委一些流官,鞏固皇權。眼下雖是元氣大傷,可是比起腐蛀叢生的舊況,從長遠計,卻是有利無害。
外交……,東方的高麗、東北的女真、北側的斡郎改、西側的粘八葛、西北的党項人,南邊的宋國,個個都是刺兒頭,哪一個也不好招惹,如今藉著漢使襲殺粘八葛使者、宋國使者一事,成功地甩掉了漢國這個包袱,並謀得了粘八葛的好感,宋國方面,雖然損失了一個使者,卻得到了朕的善意承諾,如今他們志在漢國,也不會來與朕為難,朕可以安下心來收拾山河了。和……”還有一個人虎視眈眈,那就是慶王。這根紮在我心裡的刺,什麼時候才能夠拔去?”
“可是不管怎麼說,上京城總算真的太平了,朕總算可以在宮裡面睡一個安穩覺了,上京城,如今是真正的屬於朕的了,再也沒有什麼讓朕擔心、操心的事情……”
蕭綽想到這兒,一個身影突地躍上心頭,由不得她砰然一跳。
“還有一些人沒有處置……,這兩日忙於國事,竟然忘記了他,一想起那個人,那一夜的屈辱、難忘的滋味,又湧上心頭,尤其是在這靜謐的深夜,記憶與感官更是異常的清晰靈敏。
那一晚瘋狂交合的畫面,紛紛亂亂地湧入腦海,那種銷魂蝕骨的異樣快丄感,從未體驗過的暢快滋味,讓這掌握著無上權柄、高高在上的一代女主冷酷堅忍的心防漸漸融化。她結實有力的一雙玉腿漸漸絞緊,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一旦體驗過那種顛狂極樂的滋味,這寂寞深宮的少*婦心旌搖頭,她的雙眼漸漸閉起,抱緊了一個枕頭,一聲細細的、難耐的呻吟從她喉間逸出。
蕭綽忽地掀開錦餘,披散著一頭秀從榻上坐了起來,伸手抄起榻邊几案上卸下飾中的金釵,一釵扎進了自己的掌心,鮮血化作了一顆殷紅的寶石,託在她的掌心裡,刺痛一下子清醒了她的神志。
“朕,不做任何人的俘虜;朕,不由任何人擺佈,哪怕是自己的情慾!”
“那一夜,只是一場夢,一場夢……。明日,朕要親自處置了他們,這荒唐的一夢,將從朕心中抹去,再無痕跡!”
楊浩默默坐在牢房裡,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那條亮無暇疵的玉腿,到底屬於哪個?冬兒去了哪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最讓他幾欲狂的是,他一肚子疑問都得不到解釋,牢房裡更是靜謐的似乎連蟑螂在牆角爬動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沒有人跟他說話,他聽不到一點聲音。每天,都會有一個蓬頭垢面的人來給他送飯,飯菜很不錯,做的很精細,如果犯人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飯菜,那監獄也可以當做皇宮了,問題去……只有一頓飯,每天只有一頓飯,儘管他儘量減少活動,還是餓的前胸貼肚皮。
其實他想活動也沒有機會,每天,只有吃飯的時辰,他才會被人從床板上解下來。每天只有那個時辰,他能聽到一陣腳步聲,甚至能分辨得出那是三個人的腳步聲,對於一點聲息都聽不到的他來說,聽到那腳步聲時幾如天簌。
腳步聲會在他的牢房前停下,房門開啟,走進一個人來,然後牢房門會鎖起,會聽到兩個人如避瘟神,逃也似的離開的聲音,緊接著,進來的那個人會拔出他的塞口布,扯下他的頭套,解開他的繩索,看著他把飯吃完,然後再把他綁回去……
想要獲得更多活動的時間,他就只能放慢進餐的時間,把那精臻碟碗中的飯菜反覆地咀嚼、下嚥,他試著和那送飯的人搭訕,可是送飯的人不知得了什麼囑咐,就像一個啞巴,絕不會和他說一句話,每天送飯來的人,都是一個新面孔,都在重複著舊故事,眼前這一切,常常讓他產生一種錯覺:這會不會是一場夢?“
正胡思亂想著,他又聽到了腳步聲,開門,關門,逃起……
奇怪的是,留下的那個人卻遲遲沒有走上來為他解開繩索。
等了片刻,楊浩終於忍不住掙扎起來,鼻子裡出唔唔的聲音,這時,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輕、很悅耳、很動聽、也很……寒冷:“楊使者,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