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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項兩端各露出約一尺長的箭身,他怒凸二目。似想說些甚麼,可是嘴張了兩下,便重重地一頭栽在地上。
城樓上一片渾亂,蕭後和旁邊一位朝中重臣架著皇帝急急後退,城樓四角的侍衛武士拔刀向皇帝方向疾撲而來,許多方才還並肩指點長街燈市,談笑親暱的皇族、貴族,此刻卻拔出刀來,咆哮著迎向那些宮
羅冬兒恰惶後退,驚愕四顧,耶律休哥一把握住刀柄,卻覺手臂痠軟,中箭處不痛反木,不由心頭一凜:“箭上有毒。”
城下,忽聽城門口外震天階一陣喧譁,耶律雅淚眼迷離地望去,只見人們驚慌來回,狼奔承突,踩踏哭叫聲傾刻起來,不由脫口叫道:“出了什麼事?”
龍船行至江南書院前的碼頭處,岸上高搭綵棚,燈火透明,許多士子文人站在岸上,往龍船遙遙施禮,彩聲震天。
小周後雀躍回道:“國主,前方士子似特為迎接國主而來。”
李煜撫須一笑,說道:“這些江南書院的夫子和學生們,特意見孤寫了一副萬福字的圖,今日要呈獻於孤。來,咱們一同登岸,接受萬
龍船靠岸,侍衛分列兩旁。李煜與小周後一同登岸,江南書院那些名士才子依序晉見,後面的船隻陸續停泊靠岸,丁承業緊盯著高懸“宋”字大旗的官船徐徐靠向岸邊,低聲吩咐道:“靠過去,船一靠岸,立即殺上船去,只尋正使楊浩,礙手即走,須臾不留。”一行人在人群中如蛇行於林,慢慢躡向那般官船,皿下里彩燈絢麗,歡歌笑語,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遠遠還有絲竹雅樂聲傳來,仍是一副昇平氣來
丁承業握緊暗藏腰間的利刃,正向那艘官船一步步靠近,眼看官船將到岸邊,忽然覺得人群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緊地盯著自己。丁承業心頭警意頓起,忽地停住腳步扭頭看去,提著彩燈滿臉歡笑的行人正在身旁怡然而過,可是一雙滿猛怒火的眸子卻撲立即撲入了他的眼簾,就在一丈之外,那雙眸子正冷冷地盯著他,有些陌生,有些熟悉。
四周的喧囂忽然間變得很遠很遠,丁承業的所有靈識都凝聚在那雙眸子上,一個個提著花燈的行人彷彿一個個幽靈般在眼前飄過,卻始終擋不住那雙仇恨的眼睛。丁承業今晚扮的本是那捕蟬的螳螂。哪曉得竟還有一隻黃雀在側,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那人已冷斥一聲道:“殺!”
一丈開外的距離,中間兩個提燈的行人剛剛交錯而過,露出了一線空隙。那人手中鋒利的劍已如一線寒光刊州舊系。丁承業汛拔出彎鏗”地聲仰了卜尖六;”
火花四濺,燦若煙火。那人第二劍又已疾刺而至。
甫一交手,丁承業就察覺那人身手雖高,腕力卻嫌不足,身手也未必比自己高明多少,他立即沉聲喝道:“登船,下手!”說著揮刀迎向那行刺的劍客,四下裡遊樂的百姓一見有人動起了兵器,立即哭爹喊娘,連滾帶爬,整個碼頭一片混亂。
楊浩的畫舷緊傍著宋國使節的官船,一方面這是焦寺承的要求,他怕江南國主遊興正盛的時候。邀請宋國使節過船一敘卻找不到他的人未免過於失禮。另一方面,楊浩也需要自己“死”在焦寺承的眼皮子底下,這樣才有說服力。兩艘船同時靠向岸邊,穆羽率人快步向畫舷靠近,而此時自以為已被識破身份的契丹刺客們也加快腳步向官船靠近,在百姓們驚慌哭叫四處奔逃的情況下,這樣兩支秩序井然的階伍裡面一碰,立即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契丹刺客頭目目光落在穆羽一行人身上,只見他們都單手藏於袍內,腰間鼓鼓囊囊,目光立即閃過恍然之色,他也不知道自己恍然了什麼,只是本能地厲喝一聲道:“殺!”
穆羽正莫名其妙地想:“大人還安排了一路人馬?”忽見那些人擎出明晃晃的利刃,殺氣騰騰向他們撲來,穆羽無暇多想,忙也掣出兵刃,大喝一聲道:“殺!”兩支隊伍立即就像兩股洪水般撞到一起。
畫船船頭,楊浩押著脖子正待“引頸就戳”忽見岸上兩隊人馬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不禁驚訝不已。
剛剛愕他示意返回船艙更換了男人衣裳,正欲在兩名武士陪同下趁亂登岸潛離的娃娃和焰焰站在船艙口驚愕地看著這場變故,小聲喚道:“官人,怎會如此?我們要不要換回衣裳來?”
楊浩吸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道:“不必,你們還是趁亂潛走。他孃的,這走出了什麼事了?想死都這麼難,沒關係,我去引火燒身!”
大亂一起,碼頭上那些正在之乎者也的文人秀才們盡皆大亂,眼見勢頭不妙。負責護駕的皇甫繼勳大展神威,左手架著李煜,右手架著小周後,一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