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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佔據著區域性優勢,可是已經形成了圍城的局面,就說明攻城的一方已經掌握了戰場主動,戰還是不戰掌控在攻城一方的手中,整個戰場形勢是向攻城一方傾斜的,因此,除非糧草無以為繼,又或守城一方有比較強大的援軍趕來,否則再牢不可摧的城池早晚也有攻破的一天。
對這一點,李一德心知肚明,他之所以站在慶王一邊,一方面是因為慶王詐城已成現實,他的軍隊已經控制了銀州城,李一德的勢力雖然極是龐大,卻不能同一支軍隊對抗;另一方面,圍城大軍中有契丹人馬,契丹人破城之後燒殺搶掠、乃至屠盡全城,搶掠一空的風氣太盛,相較而言,慶王已決心以銀州為根基,所以他對銀州百姓的禍害比起城破之後契丹人造成的傷害已其是微乎其微了,因此李一德抱著契丹人馬久戰無攻自然退卻的幻想,半椎半就地站到了慶王一邊。
可那晚竹韻的一番話卻深深地觸動了他,竹韻神出鬼沒的一身武功他並不放在心上,古往今來比竹韻還厲害的奇人異士很多很多,但是他們的作用終究有限,就聳竹韻能殺得了他,也不可能消滅或左右整個李氏家族。然而一支由判兵武力遠不及竹韻這樣的江將奇人計程車車組成的軍隊,想要毀滅李氏家族、乃至把整個銀州城夷為平地,卻不是什麼難事。
竹韻分析的對,即便他能拖到契丹還兵,只要慶王在這裡一天,契丹就絕不會甘心,早晚還會揮兵來攻。契丹一旦揮軍西進,西北諸藩必然擔心契丹就此在銀州紮根,把契丹的勢力伸進西北範圍,西北諸落人人自危,不管是被奪了銀州的李光雜,還是賊州、府州、蘆州,勢必也要除慶王而後快,以免予契丹人西進的口實……
李一德越想越不安,他的信心終於動搖起來。當城外排兵佈陣,再度準備攻城的時候,李一德坐不住了,他換了一身裝束,在李家幾個核心人物的陪同下悄悄地趕往南城。
南城上,曾經指揮所部人馬為慶王修建甕城的銀州軍李指揮就是銀州李氏子弟,他眼見城外大軍正在集結,馬上指揮所部調整好狼牙拍,搬運擂石滾木、架柴起火,煮起沸湯滾油,又將取自銀州府庫的箭矢扛上城頭,一匣匣地每隔十步放上一匣,開啟匣蓋,亮出箭矢……
正在緊張地忙碌著,一個民壯打扮的人匆匆跑到他身邊,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李指揮大吃一驚,他抬頭看看正站在箭樓上指揮排程的羊丹墨沒有注意他,便立即轉身沿著運兵道向城下跑去。
“老爺子,您怎麼來了?”李指揮奔到一個穿著帶笠鬥蓬的人面前,惶急地道。
那人掀開風帽,古銅色的臉龐,花白的鬍鬚,濃眉鬧口,十分的徑鷙,正是銀州李氏家主李一德。
李一德微微一笑,說道:“老夫上城看看。”
李指揮驚道:“這可不成,蘆州軍的攻城器杭十分厲害,他們擁有大量的石炮和弩箭,大戰一起,刀槍無眼,不能衛護您,一旦傷了老爺子……“
李一德淡淡地道:“去安排一下。”
李一德在李氏族人面前向來說一不二,李指揮情知再勸不得,跺了跺腳,只得轉身又飛奔上城,不一會兒,他的雜兵常了幾套軍衣趕來,李一德與幾名李家子弟為匆換上衣服,便隨並那人上了城境。
攻城,除了裡應外合、詐城、偷襲這些容易得手的手段,就只有硬碰硬了。先期大抵要用拋石機、弓弩等進行破壞城牆、殺傷敵人,等到使用雲梯撞木破城錘的時候,那已是短兵相接的最慘烈階段了。
今日臨戰之前,耶律斜栓攻打的東城正在上風頭,耶律斜特向城中散發了大量揭貼,全部是用契丹文寫就的,揭貼中軟硬兼施,威逼守軍投降,但凡投降者,既往不咎,赦其反叛之罪。否則,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時,滿城契丹武士一個不留。
而楊浩所部,則搬開了營前一切障礙,雅動望樓雲樣拋石機各種大型攻城器械,一個個方陣排列整齊,每個方陣中都有一具大型雲梯或拋石機,所有的方陣井然有序地向城下逼近,奉止整齊刮一,卻始終保持著平靜,與前幾天的攻擊明顯有些不同,雙方還未交戰,一片肅殺的氛圍便籠罩了整個戰場,城頭守軍似也有所覺察,頓時有些騷動起來。
李一德扮成親兵站在李指揮身後,看著蘆州軍的嚴整陣容,只見旌旗飄揚,行伍整齊,刀槍刻戟,寒光颯颯,行進之間直透出一股肅殺之氣來,不禁的喃自語道:“訓練有素呵,如此嚴整的軍容,我只從李光儼的三千近衛精騎兵那裡見過。這城下十六個方陣,怕不用五千之眾……,咦?”
李一德雙眉一鎖,凝視向遠處看去,只見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