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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子渝蹙眉沉思片刻,抬頭問道:“要不要……我們,隨風,派人相助,我那邊也有一些奇人異士,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楊浩趕緊道:“不芯了,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都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摺子渝輕輕嘆息一聲道:“說什麼感激,蘆州上下,數萬軍民,都要倚賴著你,此戰冉敗,關乎重大,如今久攻不克,我真是擔心,如果戰失利,鎩羽而歸,你該如何是好。”
楊浩心頭一熱,一把攥住她的雙手,感激地道:“子渝…………”
摺子渝掙了一把沒有掙脫,便不再撫拒,任他握著自己雙手,幽幽地道:“你別誤會,蘆州與我府州,如今已是禍福與共的同盟,所以我才……,至於你我之間……,唉,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不再怨你,可也……不可能再做他想……”
“為什麼不能?你說我無恥也好、貪心也罷,我現在就是不想放開你,子渝,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你嫁了別人……”
“那又怎樣?”
摺子渝咬著一線紅唇,慢慢揚起眉毛,眼波亮晶晶的:“我既已離開,難道還能回頭麼?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嫁給你,做楊家的五娘??”
楊浩呆住,久久不一語。眼前是第一個令他心動過的女人,兩個人情怨糾纏直至今日,愛恨情仇已如一團亂麻,再也理不清了,他舍不下子渝,卻又情怯不已。他能怎麼說?如果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要她嫁給自己,理直氣壯、一腔霸道。可他不是,一想到自己的四房夫人,他還如何啟齒?
楊浩的雙手慢慢鬆開,摺子渝眼中的光芒也漸漸黯淡下去,她輕輕一笑,抽回自己的雙手,淡淡地道:“大敵當前,不要多想了,我們就依太尉所言,看看能否從城中守軍處做做手腳,如果不成,咱們再動強攻,太尉,子持……,告辭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楊浩默默地坐在那兒,心中空空落落。
帳中那根立柱的花紋產生了一些變化,像是人眼花時看向物體產生的扭曲線條,那變化的線條不斷向下滑動,忽然一斂,竹韻姑娘就俏生生地出現在那兒。
“這柱子砍得也太勻溜了吧?又這麼粗,本姑娘抱著這根柱子,連個搭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累得我手痠腿軟,幸好你們沒談太久,要不然可真撐不住了。”
楊浩仍舊沉默不語,竹韻輕哼一聲道:“太尉大人有時聰明絕頂,有時笨得像豬!”
楊浩茫然道:“我怎麼笨了?”
竹韻活動著手腳,慢慢向他走近:“看折姑娘方才那副模樣,分明是想要得到你的一句承諾,我敢打賭,只要你說中了她的心意,你要她馬上嫁給你她都肯的,可你偏偏退縮起來,換了我,對你這麼一個沒膽的廢物,也要一走了之了,肯理你才怪。”
楊浩茫然道:“一個承諾?一個什麼樣的承諾?我就是因為猜度不透她的心意,唯恐說錯了話,會鬧得更加不可收拾才不敢說話,姑娘也是女人,你知道她在想什麼嗎?”
“那我怎麼知道?”
竹韻姑娘理直氣壯地道:“本姑娘十二歲就開始殺人,你若問我殺人的手段,我可以跟你講上三天三夜,至於這種事兒,你向我請教,我向誰請教?”
楊浩沒好氣地扭過頭去,竹韻歪著頭看看他的臉色,湊近了問道:“聽她方才口氣,太尉此番所用離間之計的詳情,她還不知道?”
楊浩道:“不錯。”
竹韻眼珠滴溜溜一轉,好奇地道:“我看她真的很關心你啊,為什麼瞞著她?”
楊浩端起摺子渝不曾動過的那杯茶水一飲而盡,籲然道:“因為……守城那員大將,是她的姐夫,我無法確定他們之間還有多少聯絡,也不確定她一旦知道會做何反應,我不能冒險。”
竹韻沉默片刻,輕輕嘆道:“但是這一來,你可對不起她了。”
楊浩苦笑道:“我知道。”
竹韻安慰道:“不過…………如果你告訴了她,那就是拿蘆州上下無數追隨你的好漢性命來冒險了,你也是情非得已……”
楊浩仰起臉,落寞地道:“能有姑娘這樣的紅顏知己,知我楊浩一腔愁苦,兩廂為難,這人生……總算也不是十分的寂寞。”
“你別客氣。”竹韻拍拍他的肩膀,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幸災樂禍地道:“我只是很想知道,折姑娘曉得你又騙了她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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