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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沙州的人瑞,有什麼事情,我們這些晚輩們自會予以解決,張翁還是少操些心的好。”
張承先目光一凝,注視著他道:“如今楊浩兵臨城下,揮軍十萬,浩蕩而來,子曰準備如何解決?使我沙州上下玉石俱焚麼?還是斑……效仿當日甘州回訖兵臨城下之難,與楊浩結父子之國?”
曹子曰惱羞成怒,霍地直起身來,怒道:“你……”唯愛蒼井空
一旁索氏家主索超伸手一按曹子曰的膝蓋,目中閃耀著警覺的目光,沉聲笑道:“子曰何必急躁呢,或許……張老家尖會有些不同尋常的見解,佐參於曹大人,咱們何妨聽上一聽。”
索超是曹子曰的好友,他一出面安撫,曹子曰便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了。不過這一來,各大家族首領剛剛趕到時的歡快氣氛卻已蕩然無存,局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說起來,沙州九大家族之間都有著盤根錯節的親戚關係,索家做為沙州第二大家族,原本與張家走的最近,有著最為密切的關係。當初張義潮晚年時以六十九歲高齡長途跋涉,入長安為質,將歸義軍交給了自己的侄子張淮深,那時候的索氏家主索勳就是張義潮的一個女婿。張義潮死後,索勳發動政變,殺死了張準深夫妻和他們的六個兒子,奪取了歸義軍的兵權,當時張義潮的第十四女是沙州另一大家族李家的兒媳婦兒,她的丈夫是涼州司馬李明振,對於姐夫的倒行逆施,十四姑娘十分不滿,她與丈夫李明振再度發動兵變,血屠索勳全家,擁立張義潮的孫子張承奉,也就是如今的張氏老家主張承先之兄為歸義軍節度使。
從此張、索兩家開始交惡,及至後來,第三大家族曹氏漸漸掌握了沙州的軍政大權,以架空、排擠的方式一步步把張家以和平方式趕出了權力中心,在這個過程中,曹家和索家便成了關係最為密切的盟友,而陰家、李家則仍與張家走的更近一些,至於記、閻、安、令狐幾家,則是長柚善舞,周遊於兩大派系之間,屬於打醬油的主兒。
對曹子曰和索超的神情變化,張承先盡收眼底,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道:“諸位,昔日安史之亂時,大唐玄宗避難入蜀,調河西隴右之精兵護駕,以致河西隴右兵力空虛,吐蕃趁機發難,河西淪落,路阻蕭關,我們這些漢家兒郎便與故土再無往來。可是我們這些孤懸於外的漢家兒郎,卻從來不曾忘卻故土啊。就在這沙州…………
張承先大袖一拂,指了指腳下的土地,沉聲道:“在甘涼肅瓜諸州一一陷落之後,我漢家軍民,堅守沙州這最後一塊漢土,歷時十一年之久,時任泓州刺史周鼎眼見待援無望,想要焚城東奔,他並無投降之意,不過是想棄了這塊土地,返回祖宗之地,結果呢?棄我漢土,天地不容!都知兵馬使閻朝閻大將軍縊殺周鼎,帶領軍民繼續抗擊吐蕃。
直到建中二年矢盡糧絕,閻大將軍才使人與吐蕃將領綺心兒會談,對天盟誓,鄭重約定:蕃兵入城後,不得殺我漢家一個兒郎,不得辱我漢家一個女子,得到綺心兒的鄭重承喏,這才獻城投降,保全了我沙州軍民,保全了我九大家族,使我漢家薪火不絕於沙洲。
為了斷絕我漢人與大唐的血脈之緣,吐蕃人不許我們穿上祖先傳下來的衣裳,要我們辮髮左衽,一如胡兒。每年,到了元朔之日,我們漢人才能穿起久違的漢家衣裳,遙祭東方自家的祖先,我們盼望著王師能救妾等於水火之中,可是大唐勢微,中原戰亂頻仍,無力顧及我們啊,”
張承先說到這兒,已是老淚縱橫,各大家族首領都不禁有些動容,庭院中一片肅靜,只聽著張承先慷慨陳辭:“及至後來,吐蕃贊普達磨被僧侶刺殺,我沙州漢兒不負閻將軍昔日苦心,家祖義潮公趁機揭杆而起,率我漢兒一舉光復沙州,一鳥飛騰,百鳥影從,義軍以氣吞山河之勢,風捲殘雲,不足兩年時間,便收復瓜、沙十一州。
百年左衽,復為冠裳。十郡遺黎,悉出湯火,家祖廢吐蕃部落之制,重建州縣鄉里,建戶藉、清土地,修水利,興農耕,自此河西走暢通無阻,人物風化,一如中原,可是……子孫不肖啊,自義潮公之後,我歸義軍每況愈下,十一州漸被蠶食,至今日,我西域漢人,只能保有瓜沙二州,還要向甘州迴繞自稱兒王!”
曹芋曰再也按捺不住,鐵青著臉色,按刀喝道:“張承先,你什麼意思,這是在指摘我曹家麼?”
他背後兩名刀丅客立即踏前一步,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張承先眼皮一抹,淡淡地道:“歸義軍,是在我張家手中沒落的,何嘗指摘過你曹家之過?不過你曹家接掌沙州之後,我歸義軍也未見絲蹙起色,這是事實,老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