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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字眼,只要落入她的耳中,準能馬上引起她的注意。竹韻立即起身,踱出了氈帳。她身上穿著楊浩的一套常服,布帶束髮如馬尾,唇紅齒白杏眼星眸,儼然一個美少年。她的傷還沒有好,失血過多的臉頰還有些削瘦蒼白小剛剛結痴的創處還經不起劇烈的運動,但是她不肯整日伏在帳中養傷,適當的活動和充足的陽光,是有助於她身體康復的,身體稍見起色,她就儘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動了。
此時夕陽如火,彩霞滿天,金色的黃沙地上氈帳星羅棋佈,有些戰士裸著上身正在角力摔跤,旁邊圍了好多人為他們喝彩叫好,有人卸下鞍鞘正在飲馬餵食,梳理馬毛,有人蹲在灶坑前邊忙碌著,一縷縷炊煙裊裊升起。竹韻的目光穿過這一副副優美的畫面,直接定格在楊浩的身上。
楊浩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十餘名侍衛,正飛騎馳過營中一條淺淺的小河,河水濺起一人多高,在夕陽的透視下,就像一粒粒美麗的琥珀。一絲溫柔而歡喜的笑容,悄悄爬上了她的臉頰,淺淺的酒窩、甜甜的笑靨,乍然一笑,百媚叢生。
人如虎、馬如龍,飛騎馳騁,身手矯健,楊浩繞過一頂頂氈帳,向這個方向疾馳而來,竹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蹣跚著趕回帳去,沏了一壺清香四溢的熱茶,然後又快步迎向帳外,等她再走出來時。楊浩一行人已蹤跡全無,竹韻茫然若失,四顧之下,這才發現不遠處的中軍大帳前已停著十餘匹駿馬。
“啊,導來太尉還有事要忙”
竹韻釋然,她側頭想了想,回到帳中。把灶下的柴火撤了些,用火慢慢地燉著肉,然後搬了個馬紮回到帳口坐下。雙手託著下巴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凝視著中軍大帳。夕陽的餘暉披在她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層緋色的薄紗,她神情恬靜、體態安閒,就像一個耐心地等候她的郎君回家的小婦人。
是的,自從楊浩看過了她的身子,在竹韻心裡,她就已經是楊太尉的人了。她賤命一條,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個乾淨的身子,如今這身子已被楊太尉看了個遍,那她不是他的人,還能是誰的人?
比起冬兒的端莊大方、焰焰的風情萬種和娃娃、妙妙的妖嬈嫵媚,她自卑的很,冬兒是楊浩的原配夫人,曾甘苦與共,焰焰是唐家的大姐,富可敵國的唐家,她自然是聽過的。娃娃和妙妙是汴梁出了名的花中魁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曉,這樣的女子,正是世家豪門、位高權重者喜歡納入私房的尤物。可她是什麼?
她只是一個雙手染滿鮮血的殺手,那些做為一個江湖人了以為傲的殺人手段,在權勢和地位面前不值一文,在楊太尉這樣位高權重,威儀日盛的男人面前,她是一個傑出的手下,可是做為一個女人,她沒發現一點引以為傲的本錢,就算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會喜歡把一個只會舞刀弄劍殺人如麻的女殺手納進母來,何況楊浩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諸候。
她不敢向楊浩索取什麼。甚至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然而當楊浩看光了她的身子,在她心裡面,她已經是太尉的人了,在她心裡,她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男人,這已讓她心滿意足了。她不敢奢望其他。只希望能跟在他的身邊,看到他的笑臉小聽他和自己說幾句話,她想要的,只有這麼多。
曾經拉著楊浩一起在的蘆葦河上數星星,曾經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由她喜歡的男人親手為她包紮了傷口,這些溫馨的回憶。已經足夠她用一生來回味和歡喜了。在楊浩身邊,她不僅僅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工具;在她心中,楊浩已不僅僅是一個和霄可親的上司,這就足夠了。
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父親年紀大了,老不以筋骨為能,可他現在不必再像以前那樣賣命了。他如今是蘆州講武堂的教授師傅,是一個受人尊敬的體面人,而她,也不再是一個躲在陰暗角落裡隨時準備取人性命,也準備著被人取走性命的殺手,儘管有時她仍然需要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但是這完全出於自願,她的生命。已經開始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一個被人秦養、命若浮萍任人擺佈的刺客。
楊浩,就是改變她生命的那一縷陽光。
竹韻坐在帳邊,耐心地等待著,沒有一絲不耐煩,她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心等候他,就算一直這樣等下去,她也不煩。
晚風起了,羌笛的嗚咽聲中,最後一縷陽光漸漸消速在天盡頭。灶坑中紅紅的火苗,取代了陽光,依然把光明,送到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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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一隊甲冑鮮明的持槍武士巡戈於外,楊浩的親軍侍衛則如眾星捧月一般,將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