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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大吉急匆匆回了家,追著女兒盤問那“野男人”的身分,竹韻羞喜得意,便是不講,父女二人正鬧作一團,穆舍人帶著一臉天官賜福般的笑容齒規存古大吉家裡,後邊還跟著四個宮中內侍。
聽罷了穆舍人帶來的冊封之意,古大吉張口結舌,半晌才一拍大腿,欽佩地對女兒道:“乖女兒,好樣的,咱們幹殺手的就得這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取要害,奪其首級!”
穆舍人大驚道:“你們娑殺誰?”
西暖閣中一片靜謐,楊浩在院子裡站住了。
此時天上又飄起了零星的雪花,楊浩在雪中站了一會兒,伸出手掌,看著那晶瑩的雪花翩躚直落掌心,又化為淚滴似的一滴水,這才舉步向閣中走出。
“大王來了。”
丁承宗正在閣傘,看見楊浩,淡淡一笑,推動車子迎上來。
這裡是西暖閣,本來殿中溫暖如春,可是楊浩進來,卻覺得有些清冷,目光一掃,他才發現窗子開著,露出後面一片冰面,一座小亭。夏天的時候,那裡是盪漾的一池碧水,假山上藤蘿垂掛,風景十分雅麗,而此刻卻是萬物蕭殺,遠遠的,可以看見幾個年少的宮人在近岸的冰面上嬉戲玩耍著。
楊菇二隻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投注在另一個人身上,殿中只有兩個人,一個丁承宗,另一個,自然就是永慶公主。
永慶已重新蓄起了發,此刻已非僧衣,穿的是一襲月白色的長袍,楊浩看了眼冉冉站起的她,氣質嫻靜,儼若一朵幽蓮,很難想像「這個女孩兒就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地向自己索要白糟魚和巧嘴鸚鵡的那位小公主。可是她的眉眼,分明便是那個小永慶,只不過長大了一號。
“臣告退。”丁承宗知機退下,悄然閃出暖閣,房閂某輕地關上
了。
楊浩向前兩步,永慶公主已斂衽施禮:“見過大王。”
楊浩默然,曾幾何時,他要向永慶見駕施禮,而今君臣易位,永慶卻得向他俯首稱臣了。一時間,楊浩頗有一種時空易位,人事滄桑的感覺,就像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望莽莽天地,日月經空,懷幽幽千古,物是人非的感覺。
“公主殿下。”
楊浩肅然還禮,永慶淡淡一笑:“永慶,如今不過是託庇於大王羽翼之下的一個有家難歸、有國難投的弱女子,還算甚麼公主?”
楊浩喟然一嘆,默然半晌,方道:〃在這裡,公主不能張揚名聲,但我西夏上下,仍將以上國皇女之尊以待公主,公主可以安心住在這裡,其要楊浩在,西夏在,就有永慶公主在!”
永慶公主凝視他良久,輕輕籲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你別無所求麼?費盡周折,救我出來,就只是為了把我供養起來?”
“我要幫公主,只因為……公主對楊浩的關愛,先帝對楊浩的知
遇,楊浩對公主,並無所求。”
永慶公主眼簾微合,兩串淚水潸然而下。
楊浩安慰道:“公主,娘娘和岐王殿下的死,並非公主的過錯。逝者已矣,公主不要難過,也不要自責了。以後,公主就請安心住在這裡便是,如果有任何需要,請向楊浩提示,無須拘謹。”
永慶公主輕輕搖了搖頭,張開淚眼,對楊浩道:“可這,不是我想
要的!”
楊浩眉尖微挑,問道:“公主想要什麼?”
永慶不答反問:“大王真的想偏安一偶,無意中原麼?”
楊浩道:“中原?真的征服了中原之後還想征服哪裡呢?慾望是無窮無盡的,可是再了不起的人,也不可能征服一切,無盡的征服,最後只能摧毀他自己。如果我說以天下蒼生為念,所以不想興刀兵,那是扯淡,真這麼偉大,我把西夏拱手逞於趙光義便是了。
我楊浩,第一想做的,是保護我的家人,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幸福快樂。第二想做的,是有屬於自己的一番事業,不管是務農、經商、做工,從仕,亦或是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基業。可是我從來沒有膨脹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宋國是一個龐然大物,我吃不掉它,一旦打起來,就算我們不敗,也只是一個互相消耗的結局,為他人所漁利。”
永慶輕輕點頭:“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麼想的,相信你是這麼想的,或許母后和王弟就不會死了。”
她悽楚地笑了笑,又道:“那時,我或許會很欣然地接受你的幫助,很安心地在西夏住下來,很自私地利用你的好意。可是現在不成,所以我會告訴你,你這樣固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