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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內沒有等待多久,對方便提著汪睿開始所需的器物走了進來。
“汪師弟,看看是不是這些東西,如果錯了我馬上去調換!”劉濤有些氣喘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從袋子中,將一件件器物放到病房一側的桌子上。
“謝謝學長,我所需要的正是這些!”
汪睿朝著桌子上林林種種的器物略一打量後,便發現劉濤辦事的確很落實。不僅將自己所需的物品一件不落地找齊,更是對一些細節方面,都面面俱到。譬如從醫學實驗室借用的酒精燈,劉濤便細心地擦拭了燈上燃燒所產生的汙漬,更為其新增了酒精,還有那研缽,也被劉濤擦拭得乾乾淨淨……
略微與劉濤客氣一番後,汪睿便抄手向前,畢竟早一分治療,便早一分解決段爺爺體內病症所造就的痛苦。段國棟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汪睿最不想看到的境況。陷入沉睡、體徵基本正常……種種跡象表明,段國棟目前的身體每況愈下,體內各個器官功能的衰退,加上那五運缺一,如若再不加救治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在來醫院的路途上,汪睿便已全盤設計好了段國棟的治療方案。雖然“龍鬚金線䰾”不是靈丹妙藥,讓段國棟一服後便能藥到病除,但是它卻是最為對症的藥物。補水養氣、增精益體,只要自己善加運用,對段爺爺的病卻能起著質的變化。
按照設定的方案,汪睿需要先將金線䰾取骨,然後用其肉夥同菱角搗成泥狀,外敷到相應穴位。從寬口瓶中取出那三指大小的金線䰾,此時它已經奄奄一息。小虎子的折磨,加上長時間生活在狹窄的寬口瓶中,讓原本就不適應外界生活的金線䰾,盡力地苟延殘喘著。
小巧的手術刀在魚背上輕輕一劃,然後朝著剖開的創面,刀鋒順勢輕入,微微一挑,一條淨白如玉的魚骨便呈現在眾人眼前。魚骨大家見過很多,但是有著這樣色澤的魚骨,大家卻是第一次見到。加上汪睿那靈巧利落的刀法,給眾人呈現出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睿哥,你剖魚這麼厲害?牛!”朝著汪睿伸出大拇指,穆飛一臉“崇拜”神情。
而聽了穆飛的調侃,汪睿面色微微一笑,這可不是自己刀法厲害,關鍵是“龍鬚金線䰾”的特性使然而已。按照《杏黃器物志》上面的記載,這金線䰾肉質柔軟,只要用刀順其背部的一條金線劃過,然後便可以輕鬆地將其主骨完全挑出。
第一步,魚骨煅燒!
點燃酒精燈,用坩堝鉗夾著魚骨靠近火焰,外焰那接近五百度的高溫,瞬間將白色魚骨完全籠罩。淺藍色的火焰雖然溫度極高,但是眾人還是能夠清楚看到,被火焰包裹著的魚骨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時間在緩緩流逝,緊握坩堝鉗的手依舊沉穩,只是汪睿此時的眼神有些凝重。《杏黃器物志》上面沒有煅燒的時間要求,只是記錄著煅燒後的現象後效果,這就讓汪睿無法知曉到底需要多高溫度、需要多長時間。
白色魚骨在火焰中煅燒了老長一段時間,就在穆飛意欲開口打破房間這有些詭異的寧靜時,異變突生。火焰中的魚骨顏色居然在緩緩變化著,雖然過程較為緩慢,但是眾人非常清晰地看到。原本那白如凝脂的魚骨,此時仿若被某種力量在上面塗抹著色彩。
淡紅轉深紅,在過了好幾分鐘後,汪睿在見到被火焰包裹的魚骨,此時已經完全變紅後,才將其撤出。迅速的放入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研缽中,用搗杵輕輕研磨。也只片刻時間,研缽中的魚骨,已經被汪睿淹沒成了紅色的粉末。
一直圍觀的眾人,在看到魚骨色澤變化時,心中便高呼怪異。而看著汪睿這一連串的動作,也不好開口詢問,只有默默地站在一側看著。
將研磨好的骨粉,倒入一隻小碗,然後兌上些許溫水,用湯匙微微攪拌。就在汪睿才將手中的湯匙攪拌幾下後,一道沁人心脾的香味,突然從碗中騰出,然後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突然的變故,再次讓眾人大吃一驚。聞著那提神靜心的香味,看著小碗中那少得可憐的紅色湯劑,此時的眾人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震撼!
“正平,將爺爺扶起來,我要把這骨藥給喂下去!”快速來到段國棟身邊,汪睿衝著還有些發愣的段正平說道。
“啊!好!好!”
聽到汪睿的招呼後,段正平才緩過神來。在劉濤的幫助下,將病床搖高,自己輕託依舊昏睡著的爺爺背部,讓其上身能夠直立起來。看著懷中依舊閉著雙眼的爺爺,段正平感覺心中一澀,兩眼泛酸。
用手將段國棟的下巴輕輕一捏,對方便不由自主地張開嘴,趁此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