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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飲料的蜂蜜酒不同,這更像是羅蘭印象中的那種酒。
“再來!”
之前的一瓶酒倒了兩碗就已經只剩一個底了。於是康丁從桌下又拿出幾瓶酒。拔開其中一瓶的塞子,倒進了兩人的碗中。
一會功夫,兩人便連幹三碗酒。
雖說到了他們這種程度,基本上已經不會醉酒了。但酒會助長談性——至少是男人間的談性這一點,基本上在哪個地方都是成立的。
三杯下肚,羅蘭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而康丁深褐色的臉上已經能看到一點不明顯的紅暈。
“說實在的……羅蘭老哥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康丁一邊倒酒,一邊輕聲說道。
“哪裡不一樣?”
“說句不好聽的——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得是個挺矯情的人。就像是那些緹坦的小羊羔一樣。沒想到你還是個挺爽快的人來著。”
康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羅蘭卻只是好笑的搖了搖頭:“畢竟我是個半妖精。人總是以貌取人的嘛。”
“對啊……以貌取人。”
康丁突然沉默了一下,轉手給羅蘭倒酒。
而羅蘭也沒有開口。他就只是靜靜的看著康丁,看著他給自己倒酒,不說一句話。
等到這瓶酒也倒淨。康丁才開口,以嘶啞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其實我挺討厭緹坦人的。”
“他們說話總是猶猶豫豫的,想說什麼不敢說,總是繞著彎子給你點出來……我是個粗人。不太懂這些,總是聽不懂,然後就會被笑話。”
“我不太懂。為什麼說話不能直接一點,有什麼事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嗎。如果真是為了誰誰誰好的話,當面跟他說,或者直接做——人又不是傻子,總能看出來的。”
“而如果真的是想動什麼歪心思的話,那就活該被人在背後踹上一腳。敢做就得敢認。”
康丁定定的注視著自己的酒碗,深褐色的酒液中映照出康丁自己的模樣。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聲音變得更加平靜更加輕了一些:“說真的。我曾經很討厭那個會做麵包的小子的來著。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因為當初他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就特別討厭那個擠出來的假笑,根本就沒認真聽。”
“在住進來之後,我每天都想把他趕出去。因為就和我猜的一樣,他說話也是軟軟的……不是羅蘭老哥你這種聲音,而是那種我聽了就想踹他的聲音。他明明能好好說話,卻非要捏著嗓子學緹坦人的方言。呵,說的好像他身上沒有洛達汗的血一樣。”
“那小子每天就和莉姆黏在一起,講一些瞎編亂造的故事。他就想他的麵包一樣,價格挺貴的但買來沒有任何用,唯一的意義就是從一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孩身上騙錢。”
“他的夫人也是一樣。慣壞了的商人之女,大吃大喝慣了,晚上吃什麼都挑三揀四的。又說是什麼晚上喝蜂蜜酒對身體不好啦,又說是每天吃肉營養不均衡啦……我們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見出什麼毛病。就是矯情。”
“而且他們都不會照顧孩子。孩子尿了就慌得不知道該幹什麼,孩子一哭他們也急的亂嚷嚷。什麼事都辦不好,只能把事情弄糟,最後還得讓霍娜爾幫他們。”
康丁眼中的神情非常複雜。他端著酒碗,如同看著某人的臉一樣盯著深褐色的液麵。
然後,他端起酒碗,和羅蘭一起一飲而盡。
咋了咂嘴,他又開了一瓶酒,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上。
一邊倒酒,康丁一邊以模模糊糊的聲音唸叨著:“但是,他們活的多幸福啊。”
“那個小子雖說什麼都幹不好,但至少他夠疼他夫人。他太太除了吃什麼都不會,但一旦看不見那個小子卻從來沒笑過。”
“我很討厭他們。但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不該死在這該死的天氣裡。他們本來能好好的活著的。但現在什麼都毀了。”
康丁把酒碗放回到桌子上,雙手緊緊捂住臉,用力的搓了兩下,發出了模糊的聲音:“我該怪誰?老師?那些無辜的孩子?還是這個該死的天氣?”
然後他一隻手扶住額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羅蘭沉默了許久。
他一開始是打算藉著喝酒把康丁招攬一下的來著,不過現在羅蘭有些不想這樣做了。
現在的康丁,某種意義上比羅蘭更像是一個孩子。
他過於純粹了。反而讓羅蘭有些不適應。
而且,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