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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殺了賽爾,殺了泰爾的子民!他的樞機主教!”
朱庇特四世的話語猛然拔高,隆隆的聲音穿透穹頂大教堂。一直傳遍整個螺旋上升的洗禮之座。所有聽到他聲音的人紛紛低頭閉目禱告。
儘管他們並沒有見過賽爾。卻也不禁為昔拉感到悲傷。
但出乎意料的,昔拉那同樣如雷霆般隆隆、卻明顯年輕了許多的聲音一併在天空中響起:“我殺的不是泰爾的子民,而是恩佐斯的!”
那些聽到了昔拉聲音的人頓時開始議論起來,儘管他們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卻也打破了聖城的肅靜。
這不能怪他們。
這種如同雷鳴一般隆隆地在天邊作響的能力到目前為止,在泰爾的牧師中,唯有歷代教宗能夠擁有。
而如今。除了朱庇特四世之外,昔拉也同樣擁有了這樣的能力——這是否說明。昔拉樞機就是下一代的教宗?
沉默了一會,朱庇特四世重新以一個老人的低沉聲音輕聲問道:“昔拉。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可知罪?”
“看在泰爾的份上,如果你願意自罰禁閉,我便可以對這件事既往不咎……”
“——但是我拒絕。”
昔拉也同樣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以平常講話的態度淡然拒絕:“我沒有錯……錯的是你。”
“我的孩子,教宗是不可能犯錯的……”
“——所以,你不是一個稱職的教宗。”
昔拉打斷了朱庇特四世的話。
頓時,穹頂大教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庇特四世彷彿不敢置信一般,以極輕極輕的聲音問道:“昔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非常清楚。”
如同幾天前的對話重演,昔拉毫不猶豫的接道,答案沒有絲毫改變。
但是,對話的性質已經不同了。
朱庇特四世再次沉默了一會,然後遺憾的說道:“那麼,你就把殺伐之戒除下……交給奧格主教吧。”
“我拒絕。泰爾曾說,樞機主教是無法罷免的。”
“這不是你能夠拒絕的,我的孩子。這已經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恩賜了。除非你想被開除教籍,作為異端注銀而死。”
朱庇特四世搖搖頭:“沒錯,樞機主教直至死亡也無法脫去自己的紅袍……但事情總有例外。”
“說的仔細一點,就是……人終有一死,你明白了嗎?”
老教宗慢條斯理的說道。
昔拉卻嘆了口氣,以居高臨下的目光哀憐的看向老教宗:“我終於知道,你究竟是哪裡出錯的了……你是不可能殺死我的。”
“想要臨死一搏嗎?”
朱庇特四世幾乎失笑出聲:“你也許不知道,我可以隨意剝奪你們的神術……”
“那你就試試看啊。”
昔拉的話讓朱庇特四世的聲音戛然而止。
頓時,其他的樞機眼中劇烈的波動著,一臉的難以置信。
只見朱庇特四世的行動頓時僵直——那毫無疑問是泰爾所為。
在這個最接近太陽的地方,泰爾已經可以對這裡的人進行一定量的影響。而很顯然的是,泰爾不希望朱庇特四世殺死昔拉。
“你太過驕傲了,保羅尼亞……你竟試圖扭曲泰爾的意志。在泰爾冕下的注視之下,你殺不了我。”
昔拉搖搖頭,將自己的領帶摘下:“現在,你可以選擇囚禁我,然後在泰爾面前懺悔;要麼,你就放我離開,承認自己的傲慢——選擇吧。”
“傲慢嗎……你才是最傲慢的那一個吧,昔拉。”
朱庇特四世如同石像一般僵直了許久,然後突然笑出聲來:“真有意思。泰爾的第二個代言人嗎。讓我來猜猜你代表了什麼……正義嗎?泰爾的正義嗎?真是不錯的正義。”
朱庇特四世沒有任何動作,便有幾個影子從他的座位的臺階上出現,將昔拉瞬間制服。
老教宗咳嗽了一聲,晃晃悠悠的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哦。我們的正義小夥被制服了呢。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
意料之中的,朱庇特四世沒有得到昔拉的回應。
他只是輕笑一聲,便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泰爾的神像下跪下。
他蒼老的聲音在教堂內迴盪:“正義……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東西。但是,現在泰爾不需要正義,他需要我。”
頭也不回的,老教宗輕聲宣佈道:“沒有舉行大儀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