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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你們的罪定不得恕!”
他們高聲呼喊著,語氣中滿是歡欣。
聖殿騎士是神的利劍,是神的盾,是神威的具現。和護教者這類武職的牧師不同,聖殿騎士們不用遵守那些奇奇怪怪的規矩,甚至不用禱告,每月還能領到不菲的薪水。
他們生存的意義便是為了誅殺異端,他們存活的價值就是為神殺人。
畢竟,這是一個沒有魔鬼的年代——他們只有人類可殺。
但在過去的所有戰鬥中,沒有一次是比這次更加愉快的。他們甚至用不到檢測對方是否身為邪惡、用不到判斷給對方要造成什麼程度的傷勢——神明已然下令,巫師將從人類中革名。
巫師將不會享受到任何法律的保護,殺死一個巫師比獵殺領主的野兔的罪過還要輕。同時他們的頭顱還能換取不菲的功績或是實際的金錢。
重複一次。再沒有什麼是比這裡更好的了。
滿地的異端在神蹟之下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他們要做的只是補刀而已。少數幾個還能抵抗的巫師也會被數量幾倍甚至十幾倍於自己的聖殿騎士們完全淹沒。
一位年輕的聖殿騎士手中的長矛已經串上了四具屍體。因此變得沉重起來。就在他靠在牆邊思考怎麼將長矛上的屍體擼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了微弱的喘息聲。
就在他的腳邊。一隻白皙而纖細左手從坍塌的廢墟中掙扎的探出。他踩著自己金屬的靴子走過去,和顏悅色的問道:“需要幫助嗎?”
“奧姆在上,真是謝謝您!”
動聽而虛弱的少女聲音從廢墟下傳來:“我被這該死的石頭壓了好幾個小時了……嗚呃啊啊啊啊啊啊!”
聖殿騎士毫不猶豫的掏出腰間的銀劍將少女的左手釘在了地上,隨後他輕鬆的搬起了石頭,讓月光撒了進去。。
“先……先生?”
“我在,小姐,”年輕的聖殿騎士在看清少女的樣貌之後露出了滿意而愉快的笑容,“你是該好好謝謝你的奧姆神,就是那個傢伙讓我的長矛暫時沒法用……不過好在。我這裡還有一把長槍可以刺穿你。”
而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聖殿騎士一臉緊張的鑽進了一個廢墟之中——他能辨認出來,這裡似乎是個倉庫一類的地方。
他仔細的挑揀著相對比較完好的東西。他不像他那些年輕而激進的同僚們用沉重的長矛將這些東西全部砸碎。
他非常清楚,在白塔之外的地方,這些東西能賣出不小的價錢。他非常清楚。白塔馬上就要毀滅了,這些東西的價格只會提高不會下降。
他的二女兒即將出嫁,第四個孩子又快要出世了。他又需要請新的家庭教師,還要給加特萊卡神父送點錢,讓他在神學院多照顧一下他的小湯姆。還有就是購置給小湯姆的盔甲和長劍還有小馬駒……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光是那些可憐巴巴的津貼根本不夠維持他的騎士老爺的生活。
但他也清楚,自己此時的行為無疑是紀律不允許的。萬一要是被發現,很有可能要扒下自己身上這身皮——那樣的話就慘了。
就在他手忙腳亂的挑揀著一些他並不懂的瓶瓶罐罐的時候,也許是之前不小心把一個水晶般碰碎的聲音太響。一個滿頭是血的老巫師哼唧著在不遠處醒來。那個老巫師看到這個中年聖殿騎士不禁大駭,但因為喉嚨被血填滿,他愣是連續三次施法失敗。
這時。這個聖殿騎士才反應過來。因為空間不夠,他站不起來也拔不出劍。就只要這樣跪在地上像狗一樣躥過去,用摘掉了鋼鐵手套的粗壯雙手狠狠的攥住了老巫師的喉嚨並捂住了他的嘴。
可他立刻感受到老巫師的身體瞬間繃緊並開始掙扎。而且那蒼老的身體比他想象的有力的多。
他只好用自己的身體壓住老巫師的肺部,胡亂摸索著拿著一個水晶瓶塞進了老巫師的嘴裡避免他叫喊出聲,然後騰出一隻手來,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的太陽穴上,直到老巫師的抵抗漸漸微弱下去,他才用粗苯的手法將老巫師的脖子折斷。
這個中年聖殿騎士粗重而緊張的喘息著,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任何動靜以免把自己的同僚召喚過來。在喘息略微平復之後,他才用老巫師身上的法袍扯下來的布當做包袱,將那些比較完整的東西裹了好幾層,然後藏在盔甲的夾縫裡。
這樣的事在整個白塔處處都在上演。過去高貴的巫師此刻比最下賤的家畜還要不如,殘存的書籍和實驗記錄被焚燒,只有少數的東西得以儲存——其多數都是各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