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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屬之外,其他人是不被允許做這項工作的。
當時,卡卡里特已經想要幫赫爾加代勞了。但赫爾加卻非常執著的要幫忙,哪怕只是分擔些許任務也好。考慮到赫爾加的感情,卡卡里特沒有堅持。
那不是挖一個小坑就夠了的問題。縱使選擇薄葬,但起碼也要挖下三米的深坑才能保證棺木不會因為雨水而腐爛。縱使有卡卡里特的幫助,赫爾加那樣幼小的孩子揮舞著鐵鏟挖掘地面準備埋葬自己的親生父親什麼的。也實在是過於殘酷了。
但是,赫爾加沒有絲毫怨言。
整整一天的時間。赫爾加緊緊抿著嘴唇,揮舞著鐵鏟。一言不發。她湛藍色的眼睛中滾動著淚水,眼中滿是陰霾。
可到了晚上,卡卡里特就聽見了極力被壓抑的哭聲在赫爾加的房間裡隱隱響起。他三次想要過去看看,但最終還是沒有動身。
畢竟,在深夜去一位異性的房間這種事絕非牧師所為。雖然赫爾加還是個孩子,但她同樣也是未來的女侯爵。她身上肩負的責任,已經是成年人的標準了。既然如此,把她視作一個成人來對待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就在卡卡里特的注視下,赫爾加飛快的成長著。
從侯爵死後僅僅過了兩天。赫爾加眼中的天真就幾乎燃盡。厚重的陰霾將她原本比湖水還要美麗的純藍色瞳孔染成了深沉的暗藍色。
而在太陽昇起、葬禮開始之後,赫爾加以端莊的黑色喪服出現,輕薄的黑色紗裙、束腰的黑色腰帶讓這位只有十幾歲的少女顯出了幾分嫵媚。
卡卡里特還記得在當時赫爾加的反應。
她的臉色蒼白,眼中飽含深切的悲傷和痛苦。但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哭泣,反而是那些和薩亞侯爵沒有什麼關係的人哭的稀里嘩啦。
他們拉住赫爾加的雙手,絮絮叨叨的講著薩亞侯爵生前的故事,講著自己對侯爵大人的追念和他死去時的悲傷,講著講著就緊緊抓住赫爾蘭的雙手,泣不成聲。而赫爾加還反要過來去拍著他們的背。安慰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來安慰誰。
當時,一種荒誕的錯位感讓卡卡里特不知該說什麼。
但是於此同時,另外還有一件事不容卡卡里特不注意。
——在葬禮舉行的時候,赫爾加的領口帶著裝飾用的銀白色的十字架作為飾物。
這是卡卡里特在侯爵死去的當夜送給她的禮物。上面附著了寧神安眠的神術,可以舒緩她痛苦緊張的精神,便於入睡。
但是。在侯爵的葬禮上,赫爾加還戴出它來。意義就不一樣了。
因為葬禮完全結束的時候已然臨近黃昏,卡卡里特並沒有在當夜就去詢問赫爾加。
赫爾加已經相當疲憊了。勞累、痛苦和悲傷幾乎完全將她沖垮,卡卡里特認為至少需要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休息的時間。
而且現在,卡卡里特認為自己是時候問出這個問題了——
“十字架……嗎。”
赫爾加慢條斯理將烤魚嚥下,以那雙漂亮而魅。惑的暗藍色眸子注視著卡卡里特,當時卡卡里特就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是的,赫爾加小姐。當然,我不是說這種行為不對,但是認為它至少是欠考慮的……”
“不,並不。這只是交易的一環。”
赫爾加微微笑著,雙手抬起撐住下巴,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逐漸走過來的卡卡里特,蓬鬆的粉色長髮搭在背上。
一縷捲曲的粉色頭髮從耳鬢落下,赫爾加伸手將其撩起。那個撩頭髮的動作充滿了異常的魅力,就連卡卡里特也不由得注目。
然而,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無須緊張,牧師先生。”
赫爾加微微笑著,眼神中絲毫沒有悲傷,有的只是一種死水般的沉靜:“這是你的神與我的交易。”
“……導師嗎?”
“正是。”
赫爾加微微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了下來。
略微思考,然後她緩緩開口:“按照那紙模糊的契約,我要將完全的忠誠交予羅蘭殿下,協助他完全破壞舊世界的信仰,為聖者歸來做好鋪墊……以此來換取一個二選一的願望。”
“二選一的願望……”
一種毛骨悚然的不詳預感讓卡卡里特背後一冷。
他無比熟悉的神力從眼前這個熟悉而更加陌生的少女身上湧出。儘管赫爾加是與導師交易,也在導師的見證下將忠誠賣給了羅蘭,但卡卡里特對她卻完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