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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讓靠近的人心臟震得發麻的呼喊聲。
每個人的聲音都淹沒在如同雷鳴般轟鳴著席捲一切的高呼聲中,極力呼喊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他們的臉色興奮到潮紅,全身都在激動到顫動,頭腦極度發熱,一種醉酒般猛烈的膨脹感沿著脊椎迅速上滑到後腦。
眼前的一切都彷彿在漸漸變得模糊,視線緩緩拉近,唯有羅蘭的身影被鎖在他們視野的中心,清晰無比。
看到那個大主教試圖獻祭自己炸死羅蘭時,人們著急的發出驚呼;看到羅蘭用劍捅死那個大放厥詞的主教之時,人們興奮的大聲叫好。在羅蘭剝奪了那個主教的神恩之時,人們的熱情漲到了最高點。
唯有教宗和神祇能剝奪信徒的神恩。在羅蘭做出這樣的舉動之後,他的身份便已然毋庸置疑。
人們因此而激動的高呼,高舉雙手讚美羅蘭。至於他們一開始要來做什麼、他們究竟想要什麼,到了現在已經完全無所謂了。
跟隨集體的呼喚、跟隨集體的步伐。他們只是跟著周圍人而行動,一切便就這樣混沌而有序的進行了下來。
可以說,此時跟在羅蘭身後而行的。並非是數千名信徒,而是一個集體——一個由純粹的狂信徒構成的集團。
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哪怕是最精英的騎士團也會在這些狂信徒面前停下衝鋒的步伐。
那種將世間一切謬論一併認可的無理由的信任足以爆發出最強大的力量。死亡阻止不了他們、哪怕面前擋著數倍於他們甚至數十倍於他們的軍團,他們也絕不會退縮。
在此刻。羅蘭那灼熱滾燙的個人意志已經深深的烙入他們的大腦。
永不質疑。永不退縮。永不失敗。
秉承著這樣的信念,他們即使沒有經過任何系統訓練,在羅蘭的統率之下,依舊能成為足以撕碎一切的精兵。
就在狂信徒們如同海嘯一般緩緩逼近,整齊的呼喚著同一個名字的時候,羅蘭在穹頂大教堂的門前停下了腳步,頭沒有回的舉起了右手。
彷彿是行進著的儀仗軍一般,跟在羅蘭身後的狂信徒們整齊的停下了腳步和呼喊。
前一秒還如同海嘯般以不可阻擋的姿態前進,後一秒便是完全的寂靜。連一絲雜音都沒有。
這種由極動到極靜的變化,足以產生最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就像是轟然而至的瀑布懸停在了空中一般,亦或是已然高高揚起的巨浪瞬間平息了下去,連一絲波紋都沒有。
在穹頂大教堂的視窗中看著這一幕的樞機主教們的臉色一片蒼白,完全失去了血色。
他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激烈的搏動聲甚至用耳朵就能聽得到。雙拳無意識的緊握,指甲完全刺入了肉中也沒有感覺。
“他……這是……”
奧塞斯的聲音顫抖,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卡薩卡面色陰沉,呼吸粗重。其他幾位樞機神情各異。但大致也是如此。
敵人超乎想象的強大。
那個從鄉下來的外國人將整座城的人的意志都篡奪了。儘管那些羔羊理論上無力對最終結果做出任何影響,但那也只是理論上。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已經完全發瘋了。一個瘋子的行動是完全無法預測的。
假如他們真的進攻穹頂大教堂怎麼辦?假如他們強行將那個鄉巴佬推上了教宗之位怎麼辦?
教宗的權戒可以剝奪任何信徒的神恩。哪怕是樞機團在羅蘭面前也不過是十幾個凡人而已。而他們平時積攢的聲望、經營的人脈與此時的狂信徒的海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無論是在哪一個方面。他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甚至已經有幾個樞機在考慮轉投新教宗之後能不能保住自己此刻的地位的問題了。
在看到了那些發瘋的信徒之後,他們對新教宗擁有某種篡改他人意志的能力深信不疑。既然如此,那麼他們用各種手段爭取到的支援不過是個笑談。那些合作伙伴的意志隨時可能倒向新教宗。
“又是和朱庇特四世一樣……難道真的只有他們能成為教宗嗎……”
卡薩卡恨恨的念道。
然而。古德里安樞機主教此時卻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愣了一下。
“不對!各位。不對!”
他高聲呼喊道,將其他樞機主教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我們新教宗的實力的確強大。但是我們並非毫無勝算!”
“……你還在妄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