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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個惡魔。
並不是形容。這真的就是酷刑。
班薩有一種殘酷的刑罰,是將人的肚子剖開,用特製的消毒繩索將複數的內臟小心的套住而不弄傷內臟,然後用神術使其傷口癒合。拴著內臟的這條浸了油的繩索經過特殊的處理,變得無比柔韌、防火又防割,又因為它太纖細,甚至無法被巫術鎖定。只要稍微碰一下,其末端就會狠狠的搖晃一下內臟。
這個繩子經過特殊的處理,那就是如果不按反步驟去解開他,只會讓繩索變得更緊,直到最後將內臟切傷。
只有一開始的審訊者知道自己的繩釦是怎麼系的。換言之,他絕不能死,否則就再也沒有人能解開這個繩索。
假如要處決這個人,就可以將繩索的一頭拴在一匹馬或是什麼高速移動的物體上,然後讓他去追。每跑一步,受刑者都會受到極大的痛楚;萬一要是追不上。內臟要麼就被纖細的繩子切碎,要麼就會被直接拉到體外。
這個刑罰在喜用殘酷刑罰的班薩中也不常見,在班薩七十二刑中屬於最上十二刑,甚至和三極刑並列。
而法琳娜此刻的行為絲毫不比這個刑罰來的輕快。
只見她拿著一個膠囊一樣的東西,將其按在多多內臟的縫隙上。她小心的翻弄著多多的內臟,撕開內臟間的薄膜,將一個又一個的膠囊安放進去。
從接觸到多多的體溫開始,膠囊就開始融化,放出霜白色的氣體。將多多的內臟小心的包裹起來。
“第十三。”
法琳娜冷靜到冷酷的聲音響起:“你還能堅持嗎?這是長眠導師的神力凝成的保護裝置,你儘可以先讓其他內臟適應一下,防止我取走你心臟的時候直接猝死。而且保護裝置植入的越多,換血的風險就越小。”
“我很……怕麻煩……”
多多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因為失血和痛苦,他臉上一片蒼白。
但他卻一邊劇烈的呼吸著,一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一步到位……一步到位……”
“很好——第十四。”
法琳娜報時一般冷酷的聲音響起,隨著嗤嗤的聲音。多多肝臟的左半邊也凍結了起來,和右側連在一起。
“還有三處。你撐住,我加快速度。”
一邊說著,法琳娜將膠囊握碎,然後把多多的腎臟握在手上。很快,冰冷的白色霧氣就將多多的腎臟完全凍結。
但多多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耳邊隆隆的聲音響起,淹沒了他的整個世界。黯淡的燈光在眼前不斷破碎。世界如同混入冰激凌的咖啡一般緩緩融化。整個世界都在漸漸遠去。
一種莫名的平靜席捲了多多全身。被導師注視著、陷入了溫暖安詳的長眠中的愉悅感頓時淹沒了他的整個心靈,以此讓他得到了安寧。
這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多多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他接受了轉化儀式,他便再也無法安眠。
亡靈沒有夢的權利,它們甚至連睡覺都睡不著。而沒有夢就沒有懷念,明明過去了一千年。但一百年以前的事情卻已經在多多的記憶中變得模糊的嚇人,而且這種健忘還在不斷縮短年限。
他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的友人長什麼樣子,他想不起來父母的聲音,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成為亡靈的原因。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記得那個曾經永遠都是那麼溫和的少女說出的那些話。所有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說,下等人也應該被允許沐浴陽光,罪人也有批評他人的權利,所有人都應該被鄭重的埋葬,每個人的逝去都應有人銘記——若已經沒有人記得他,那麼她便會記住他。
第一次見到白銀女王的時候,就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羅蘭殿下時一模一樣。
那根本就不是人能有的壓迫力。他和她給自己背起的沉重願望如同一座沉默的墓碑,上面刻滿了因此而死的人的名字。
他和她是一樣的迷茫。
但正因如此,蒼銀的旗幟之下才會帶來如此多的勇士。
因為有人需要他們。有人如此切切實實的渴望著他們。
即使他們沒有說出口,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都在重複著“幫助我”。那種飛蛾撲火一般的坦然,那種放棄一切希望踏入死地的絕然,都讓人對他們放不下心。
如果我要是死了的話,她該怎麼辦啊;如果我做不到的話,她又能託付給誰?
一份無比偉大的宏願被切成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