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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店門外那一輛篷車,我看十分奇突,難道其中有什麼文章,還有那車把式……”
“不錯,現在你這小妮子也精明多了,車中是什麼蹊蹺,我可不大清楚,不過那車把式卻非尋常人物!”
司徒文突然想起進店之時,曾見門外停了一輛遮掩得絲風不透的篷車,和那極為惹眼的車把式,帽簷遮了半個臉,左頰上貼了一張膏藥,似乎不敢見人的模樣……
“姐姐你何由得知?”
“我們這一批姐妹們,為了搜尋‘千面人妖”的行蹤,五年以來,足跡遍及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對所有江湖中知名之輩的特徵行蹤,瞭如指掌,只要稍加留意,就可認出!”
“姐姐真不愧是賽諸葛,難怪師父敢將大事交付你!”
“算了,我不希罕你的高帽子!”懷仁?”
“不錯,正是老夫!”
這時,被笛聲震得幾乎命喪當場的四個邛崍弟子,已緩緩從地上立起身形,但情狀卻是狼狽已極。
司徒文又道:“閣下是被怪手書生所傷?”
南天一燕孔懷仁微一點首,承認了司徒文的問話。
“在下正是怪手書生司徒文?”
“老夫知道!”
“閣下將準備如何對付在下?”
邛崍掌門臉上煞氣未消,又欺身近前,怒視著司徒文,另四個邛崍弟子也圍了上來!
場中空氣,因司徒文這一問,又告緊張。
南天一燕孔懷仁苦笑一下之後,道:“我相信少俠適才對家姐所說的一番話,對老夫下手的,果然另有其人,只是假冒少俠的名號而已!”
這句話,大出司徒文意料之外。
連邛崍掌門白髮紅顏師徒等也驚詫不已。
全都把目光集中在“南天一燕”孔懷仁的臉上。
誰也料不到獨臂老者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司徒文不由脫口道:“前輩何以知道不是在下所為?”
“從音調、眼神、招式、以及鐵笛的怪嘯聲中,老夫斷定少俠決不是那對老夫下毒手的怪手書生。”
“那兇徒也使笛?”
“不錯,但笛聲平平無奇,沒有虢魂奪魄的威力,乍看之下,外表與少俠一般無二!”
頓了一頓之後又道:“老夫在側注視已久,初見少俠之面,心中雖疑,但仍不敢確定,及至少俠鐵笛出手,始才敢斷定那對老夫下手之人決非少俠!”
“姐姐,你還不曾說出那車把式是何等樣人物哩!”
“天毒尊者,我從……”
這“天毒尊者”四個字,聽入司徒文的耳內,不啻是晴天霹靂,以下的話,他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匆匆離座飄然下樓而去。
“姐姐,他走了!”
“放心,他不會離開這廣安城!”
司徒文不顧驚世駭俗,捷逾星火的飄身下樓,焉知出得門來,一看之下,頓時目瞪口呆,跌腳不已。
那輛神秘的篷車,蹤影俱無。
一時之間,悔恨交進,暗罵自己該死,竟然一時不察,又生令元兇返去,這一筆血債,不知何日才能索還。
心中忖道:“這天毒老魔,既然在這酒樓現蹤,而據方才那兩個少女所言,這‘正陽酒樓’是那‘千面人妖’藉以隱跡的所在,他們之間,必然有所關連,若要從‘千面人妖’身上著手,定可追出‘天毒尊者’的行蹤!”
思念之間,那兩個玄衣少女,已經出了酒樓的大門,向他冷令的瞥了一眼之後,姍姍向街的那一端行去。
司徒文字想追上去,再細問一問清楚,但又覺彼此男女有別,素昧生平,不好啟齒只得怔怔地看著她倆人影消失。
他這時,仔細的一回溯那輛篷車和車把式的情狀,更是後悔不迭,自責何以粗心若此,讓元兇失之交臂。
本來,他入酒樓之初,曾對那車把式的背影有所懷疑,但卻想不到這上頭去,“天毒尊者”左邊面頰上有一塊銅錢大的青憶,卻借一張膏藥隱去,再加上帽簷遮臉,如非有心人,決看不出來,而那車內,毫無疑問的是載著國施展歹毒陰功“血箭毒磷”而身負重傷的“幽冥教主”趙冰心那女魔。
然而,一時大意,竟然又一次讓元兇漏網。
司徒文懷著一顆愧悔交加的心,茫然的向街的另一端行去沉重的步履,代表著他沉重的心。
他忽然想起,我何不到城外官道去打聽一番,也許能發現那輛篷車的行蹤去向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