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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李家堡緊趕。
一路上,思潮泉湧,起伏激盪!
雪山魔女悽切哀怨的雙眸,一直迭現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他並不是不愛她,但他又不願去愛她!
他認定她是一個無恥淫賤的女子,但她的絕世風姿,和她迭次對他的援手大德,又使他似乎放不下她。
剪不斷,理還亂,他陷在矛盾的渦流中。
他又想到那孤零的小鳥依人般的淘氣姑娘,公羊蕙蘭,他的來婚妻室,此刻,行蹤何處,難道已遭了……
他不敢往下深想。
五年來,寢寐不忘的血海深化,到現在仍未得報,雖然知悉了仇家是天毒掌門“天毒尊者”和另外的九個人,但,仇蹤何處,他不由發出一聲悠然長嘆。
母親和姐姐,母子姐弟,相逢不識,親情如陌路。
逍遙居士,看外表道貌岸然,儼若高人逕外,想不道卻是江湖鬼摑之輩,竟然扣留母姐,傳柬要以“玄天密錄”作為交換,“玄天密錄”,已隨古墓被炸燬而沉淪,即使有,我豈能交與你這等魑魅之徒。
想到此地,不由熱血沸騰,國毗欲裂,恨不能立刻尋到逍遙居士,把他立斃掌下,方消得心頭之恨。
胸中一陣熱血沸騰,不由撮口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如鶴戾長空,傳出老遠。
嘯聲甫歇,摹聽前面森中,傳來一粗一細的兩聲哈哈狂笑,聽這笑聲,決不是無因而發。
捷逾電閃的身形,半空中妙曼的一個盤旋,已如鷹般投林而入,星目轉處,竟然不見半個人影。
心中大感奇怪,以自己的速度而論,聞聲緩勢,投身入林,和那一粗一細的陰陽怪氣的笑聲停歇時間,差不多同在一時,難道這發笑的不是人而是鬼不成。
但現在日影尚存,至多申西之交,鬼也不會恁早出現呀。
面對樹林,恰當官道之旁,寬不及三畝,一眼即可瞭然。
正自思疑之間,笑聲又作,卻傳自右側一座土丘之後。
他怒氣倏升,轉念道:我到底要看是人是鬼。
身形一起,穿越林梢,如殞星飛矢般朝發聲之處射落,身形的巧快迅捷,可當得起“驚世駭俗”四個字。
奇怪——
土丘之後,除了幾株光禿禿的老樹外,空無一物。
他一時之間,倒愣住了。
難道世間真的有鬼,而這鬼忒也膽大,竟敢在白日出現。
不由心生寒意,朗聲喝道:“是人的話就出來,是鬼的話就請現形!”
話聲才落,那一粗一細的笑聲,卻發自身後。
他電閃回身,一看——
土丘之上,哧然坐著兩個一老一少的人。
那老太婆滿頭銀髮,一臉皺紋堆砌,老態龍鍾,卻穿著一身花裡胡哨的衣服,像新嫁娘似的,望之令人作嘔。
那年青的是二十許的一個書生模樣。
兩人相倚相偎,親呢異常,連正眼也不看司徒文一眼。
他看著這一對怪人,不由膛目結舌,難道這就是發聲逗引自己的人,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是師徒嗎?不像。
是母子嗎?也不像。
可能是一對祖孫。
突然——
那老太婆忸怩作態的向那年青書生一笑,聲如夜梟般的粗嘎說道:“相公,你不會看走了眼吧?”
那少年書生展顏一笑,溫聲道:“夫人,準沒有錯!”
這一問一答,傳到司徒文的耳中,不由汗毛直豎,渾身發麻,天呀!他倆竟是一對夫婦哩!他還以為他們是祖孫呢!
星目睜得滾圓,奇詫駭異萬分的看著這不倫不類的一對怪物,他真不敢相信,他耳朵聽到的會是事實。
但實實卻不容他不相信,那一粗一細的話聲又起。
“相公何以如此武斷,一定就是這姓兒!”
“我說夫人!你人老眼花;大概看不真切了,你不見他腰間的那支鐵笛,不正是昔年老鬼獨門兵器嗎?”
“哦!……”
司徒文一聽,這不是明衝著自己來嗎?”
念頭轉處,摹地想起外祖父魔笛摧心曾向他提說的一對怪人,不由心頭巨震,想不到會在這裡碰上。
他心中暗念道:“‘情天不老鴛’,對,準是這一對無疑了,鴦已耋而鴛不老,怪不得剛才露了那一手絕世輕功,連自己的‘天馬行空’身法,也覺膛乎其後哩!”
他清楚的記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