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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發了財，這些錢都不放在眼裡。”楚天啟笑著開了個玩笑，雖是玩笑話，話裡還是有酸味，又問：“這兩年生意不錯，去年只黃金瓜這一樣就回了本吧？”
楚天歌笑著搖了搖頭，說：“錢哪裡有那麼容易掙？去年也就黃金瓜賺了些，離回本還遠著呢。一來是種子不多，二來，畢竟是個新鮮東西，就算有也不敢種多，誰知道買不賣得出去。”
明母就插了一句，說：“這也是的，種地這個事，又不是今天種了明天就能收，種下去了就不能後悔，要靠它掙錢，哪裡有那麼容易。看看，去年黃金瓜賣得好，今年村裡別的不種，都種它，不種西瓜，結果前頭灣裡種西瓜的掙了錢。”
“也是，去年黃金光該賣得多好啊，那些販子都是自己到家裡來收，連人工費都是別人的，四塊五一斤，一分都不讓的，還都搶著買。”兩人還真打了這個主意，聽言，明麗娜又有點猶豫，真接手過來，萬一沒掙到錢，反而折了怎麼辦？
明母就向楚天歌說：“你二哥說的也有理，凡事還是先預計著，也不至於臨到眼前手忙腳亂。你二伯種地那是沒得說，到底年紀大了，還是得個年輕人看著，記個帳啊什麼的，別最後鬧得不清不楚的，錢沒掙著是小事，傷了情分就不好了。”
“我知道的。”楚天歌點頭應了，心裡卻不以為然。楚正智和楚正禮性子一樣，都是實心眼。楚正禮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人還圓滑了些，也會投個機取個巧；可楚正智一直在家裡種地，那性子是一點也沒變。真叫楚天啟去管帳，只怕就真是“錢沒掙著，反倒掙了一肚子的氣”，鬧得幾家不得安寧，兄弟不成兄弟，叔侄不成叔侄。
“你說，他們一個本科生，一個博士，能不能說到一起啊？”明麗娜一邊說，一邊就笑起來。
明父就笑著呵斥了一聲，道：“你管那麼多。”
明母就說：“說不到一起也不會踏這邊的門檻。”
“那以後呢？兩人文化差異這麼大。”果然，是個女人，就愛八卦。
楚天歌堅決地低頭吃飯，不理會這話題。
明麗娜卻不放過她，很親熱地用手肘推了推楚天歌。
“你說呢？”明麗娜說著，又笑著看向楚天歌，說：“你打不打算出國？”
楚天歌愣了一下，隨即明瞭，十分無語。這人不是巴不得她和明肆成不了麼，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倒好像是擔心她和明肆成不了似的。
“到時候再說唄。”
明麗娜根本就不管楚天歌說什麼，就在那唸叨，說什麼兩人不能相差太遠，不然以後沒有共同語言，等等。
楚天歌聽了半天，只聽明白了一個意思，就是明肆出國讀研，她以後也得出國讀研，就算是在國內讀研都不夠格。
實在是很無聊，又沒有趣的一頓飯。
鄉下的晚飯吃得很早，這會兒正是雙搶的時候，又要收稻子又要插秧，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到六七點吃飯。不過明家沒有種地，還是和往常一樣，四點鐘就吃飯。
吃完飯，楚天歌坐了會兒，看太陽不大，就回去了。
二媽初見秦欞，正是最高興的時候，唯恐秦欞不習慣家裡一日兩頓的生活，便按城裡的習慣，一日三頓，晚飯自然也就晚一些。楚天歌到家的時候，二媽正預備晚飯，和秦欞兩個坐在後門口摘菜。
“吃了飯沒？”
“吃了，”沒見著楚天雲，就問：“云云呢？只知道吃，都不曉得做事的。”
楚天歌說著，就順手拿了個小矮凳過去一起幫著摘菜。
“在彩彩那邊和素雲萬里玩呢，你也去玩，她那邊開了空調，涼快些。”
“不了，這裡也涼快。”前後門開著，後門這裡就有一股夾道風，十分涼爽。
菜都是家裡種的，這個時節，也只有竹葉菜、茼蒿、莧菜、西紅柿、茄子、豇豆、辣椒，楚天涯又格外種了油麥菜和生菜，加上實驗房裡的蘑菇，也湊了一大桌子。
清炒的竹葉菜和油麥菜，肉末辣椒茄子，五花肉燉老豇豆，西紅柿雞蛋湯，辣椒炒牛肉，紅薯蒸肉，紅燒魚塊，肉片滑千張，外加一大盆涼拌毛豆。
菜多，人更多，楚天彩一家四口，二伯家也是四口，還有楚天歌姊妹三個，一個桌子還坐不下，偏偏楚一鳴過來找萬里玩，正碰上，見有牛肉，也要吃。
真和過年一樣熱鬧。
“天雪打了電話，說明天也回來，只怕就要擺兩桌才坐得下。”兒孫滿堂，二媽最高興了，這一天就沒合上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