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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監獄吧?
“這裡是皇上在獵場的小行宮,平時不打獵的時候都是空著的,皇上讓你安心在此養傷,他已經吩咐過了,沒人敢來這裡打擾我們。”
“這麼說,我們可以自由離開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祿兒搖搖頭,這裡這麼好,為什麼要離開呢?
樂雲沒有再說什麼,她累了,她把頭轉向窗外。光禿禿的樹枝象標杆一樣指向廣漠的天空,它再怎麼努力,樹根也還是深埋在泥土中的,樂雲悲哀地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她再怎麼算計,自己的性命還是掌握在蕭衍手中。他要她生,她便能生,要她死,她就只能死。
經過半個多月精心地調理,樂雲的身體漸漸有所好轉。這幾日,她到也能自己下床去花園走走了。小小行宮裡,除了太醫隔幾天來看看她身體恢復的情況以外,似乎再沒什麼人來。,樂雲也樂得清淨,有多久自己沒有這麼暢快地呼吸過了?在皇宮裡做一個小宮女,而且是一個充滿仇恨的小宮女,需要忍受多少痛苦和煎熬呵。如今,這一切的一切暫時都遠遠地離她而去了。
她漫步在花園裡,心情是寧靜而祥和的。如果,這個世界上無愛亦無恨,那麼,是不是所有的問題都簡單得多呢?
這時候,從花園深處的涼亭裡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琴音。奇怪,這麼冷的天,誰還在涼亭裡彈琴?樂雲順著琴音來的方向尋過去,漸行漸近,琴音也越來越清晰。那是一首古樂府《秋風辭》,作者劉徹是漢代的第五位皇帝,全文辭藻豔麗而悲涼:
秋風起兮白雲飛,
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蘭有秀兮菊有芳,
懷佳人兮不能忘。
泛樓船兮濟汾河,
橫中流兮揚素波。
蕭鼓鳴兮發掉歌,
歡樂極兮哀情多。
少壯幾時兮奈老何?
樂雲走近一看,彈琴的人居然竟然就是蕭衍,這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貴為堂堂一國之君,怎麼會有如此悲涼的心事?哀於秋之悲涼,嘆知音難覓。
因為樂雲的貿然闖入,琴聲嘎然而止。蕭衍看見她,目光中閃過驚喜的表情,旋即又恢復了鎮靜。他微笑著說:“你好了?”
“沒想到,你也懂音律。”樂雲答非所問。
“你以為皇帝都應該是草包?”蕭衍反問她。
樂雲神色暗淡下來,不錯,草包皇帝只是她哥哥的專稱。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常人的喜怒,有常人的愛憎,他怎麼就不能喜歡音律呢?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也會彈這麼傷感的曲子。”樂雲淡淡地說。
“只是偶有感懷而已。要治理好一個國家不容易啊。”蕭衍頗有感觸地說。
樂雲的心裡微微一動,作為一個皇帝來說,蕭衍實在比哥哥稱職多了。這是天下黎民的福,卻是她樂雲的禍,她與黎民蒼生的需要是背道而馳的。不過,是天下人先負了她,就別怪她再負天下人了。
蕭衍怔怔地看著樂雲從哀慼到恨怨,他怎麼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是那麼的美,美得奼紫嫣紅,觸目驚心,他幾乎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愛上了她。然而,他在她面前卻是委瑣的,渺小的。憑心而論,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殺閥,他夠得上冷酷二字,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此生他會對女人懷有這麼虔誠的態度。真奇怪,三十好幾,閱盡人間春色之後,他居然天塌地陷地愛上了這麼一個小女孩。
愛她的固執,愛她的彷徨,愛她的冷漠,愛她的瘋狂。她無疑是瘋狂的,他看得出來,她在處心積慮地想毀滅他,然而,他還是包容了她的任性和涓狂,在她面前,他情願飲鳩止渴也要拼卻一醉。
“雲兒,你應該叫雲兒是吧?”蕭衍輕聲問道。到如今,他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看她,和他隔著多遠的距離呀,這段距離就是一條飛渡不過的滄海。
他本來應該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的,從她奇怪的舉止,從她對他充滿恨意的眸子,無時無刻不在告誡著他她的真實身份。然而,他總是不願去想,不願去猜。現在,終於知道了,其實,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愛的是她這個人,要的也是她這個人,她曾經是公主也好,是強盜也罷,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和他的距離。
“你彈琴嗎?”蕭衍微笑著問她。琴音最能暴露一個人的心事,他想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的究竟是什麼。
樂雲猶豫了一會,她還是坐在了琴邊,撫著琴絃,她心中百感交集。她記得那天在哥哥的“蓮花宴”上,哥哥命樂師彈奏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