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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上,他已把她的畢業證書及T大的入學通知書一併焚燒給她了。莫非她要提醒他的是她未及收到的、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房內酣睡的小人兒翻過身,四肢無意識的欲攀附上那副已熟悉的溫熱身軀,卻在手腳都撲了個空後猛然驚醒。身旁沒有人!她揉揉困盹的雙眼,環視著空蕩蕩的昏暗臥室尋找範修堯高大的身影。
陽臺玻璃門外隱約的身形,吸引著她毫無遲疑的下床走向他。
才拉開門,夜風襲來陣陣涼意,令她身子瑟縮了一下。他就這麼赤著上身站在外頭不冷嗎?範修堯未曾回頭看她一眼,那漠然矗立的背影在剎那間竟讓她有種陌生及畏懼的感覺,看來忒地無情,像那個颱風雨夜裡的他。
她輕輕的退回去,先替自己披件衣服,並尋了件他的襯衫才又步至陽臺。縷縷的煙霧訴說著他心情的惡劣,他只在焦躁時抽菸。輕巧的為他披上衣服,盯著他眉宇揪結的側臉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似乎陷入了極遙遠的時光中一段並不愉悅的記憶,或許那裡也有她,她不該突兀的打斷他的思潮。
楚心娃索性挨著他的腳邊蹲下來躲風,陪他一塊發呆,但不一會兒她竟打起盹來了,小小的身軀將重量全倚向他腿側。
無法再假裝視若無睹了,他訝然失笑,捺熄菸蒂蹲下身將她輕巧的身子帶入懷裡,她倏然睜開眼睛。
“啊,我睡著了。”她羞赧道。“你發呆完了?是作惡夢嗎?還是失眠睡不著……”咕噥中,她掩口打了個呵欠。“以後半夜要出來發呆想事情時要先穿件衣服,不然……會感冒的。”
說話間,她已被舒適的放回床上,蓋妥被單,他也跟著上床躺在她身側。
楚心娃自動自發的滾進他懷中。
“我又夢見雪兒了。”
一句話霎時就打跑了她所有的瞌睡蟲,她有些心驚的望著他,在確定他神色如常,並未變身為那個恐怖的復仇者後,她又枕回他身側。
“然後呢?”她問。
他開始喃喃地訴說夢境,低沉的嗓音再度催她入夢。“我找不到鏈子,我應該是把它放在閣樓天花板夾層中的……”那是他最終的記憶。
她已經快睡著了。“沒有,雪兒姐姐拿走了……”半睡半醒間,她下意識的介面道。
範修堯驟然坐起身,也將快沉入睡鄉的楚心娃又拖回現實。
“娃娃,你剛才說什麼?誰拿走了?”
“拿走什麼?”他急切的質詢令她嚇了一跳。
“那條K金鍊,煉墜設計成一片波折狀的楓葉。”
她圓瞠大眼望著他焦急的臉孔,在連眨了數次眼後才能從昏沉的腦子裡串連出他在問些什麼。“那條鏈子是不是在它的扣環上面有刻字?”她蹙眉回想。
“對,就是那條,你曾在哪看過?”
“那個時候我們去買東西……在她的零錢包裡,鏈子掉出來,我問她這麼漂亮的項煉怎麼不戴起來要放在錢包裡?她說:‘這是我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他藏起來不讓我知道,要等到我生日那天才要拿出來給我驚喜一下。不過不小心被我發現了!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所以就先把它拿出來玩囉!可是不能被我哥發現我早知道禮物是什麼,它還沒正式屬於我,所以當然不能正大光明戴出來了。”楚心娃仔細的回想那天範修雪說的話。“之後雪兒姐姐就很寶貝的把鏈子收回皮包的夾層裡了。”
小雪拿走了鏈子,在她生日之前!“那一天是什麼時候?日期?”他又追問。
楚心娃卻黯然低頭不語。
“什麼時候?”他不死心的又問一次。
沉默半晌,她才抬頭輕聲說道:“就是出事那天的早上。”
他臉上的神色頓時凝重不已。
楚心娃偷顱著他的反應,她自己都不願回想那一天的記憶了,他會不會又反悔……
範修堯緊蹙眉頭。如果鏈子真在小雪身上,那為何沒有在她身上發現呢?警方甚至沒找著小雪隨身攜帶的那個零錢包。仔細回頭想想,當年的事似乎有些未釐清的疑點,那時他太忙著去怨天尤人,太忙著去憤世嫉俗,以致於只能盲目的遷怒於所有人,無論是仇人或友人。
小雪當時確實遭到性侵害了,但警方卻未在她體內採到屬於犯人的體液,只因為楚心民那傻子衣衫凌亂,再加上所有人發現時他正疊壓在她的身上,他才會以準現行性侵害的罪行被逮捕。
他回想著當時楚心民狂暴的舉止,好幾個大男人才制伏住一個瘦弱的少年——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