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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不測已非一件兩件,我早已習慣了,再多幾件,你認為我就會在乎嗎?”說完,他微笑著望著藏西貴,藏西貴避開了他的目光。
何舍之將有官麗麗簽名的那張結婚申請表交給藏西貴。藏西貴看看,一條一條將它撕了,見何舍之睜眼瞅著自己,藏西貴說:“這張表已經沒用了,我們會有一張新表的。”何舍之說:“你很自信,我羨慕你,我缺的就是自信。”藏西貴說:“你一定餓了,我也有點兒餓。冰箱裡還有幾個雞蛋和一點兒麵條,你會煮麵條嗎?”何舍之說:“你要是讓我做別的我還真不會,煮麵條我是專家。”
兩人在很和諧的氣氛中吃完雞蛋麵條後,何舍之拎著裝滿錢的旅行包準備走人。他站在房門口對藏西貴說:“我還有句話想問你,最後一句,問完我就走了。”藏西貴聽他語調悲壯,有點兒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意思,不禁正色說:“你問。”何舍之說:“你到底有多愛官麗麗?”藏西貴說:“這我說不清楚。我只知道為了她,我什麼都肯做,什麼代價都肯付出。”何舍之點點頭,果然不再說話,伸手拉開門。藏西貴笑著說:“你不勸我對她好點兒?”何舍之說:“好不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了。”
藏西貴默然,開啟門將他送出門外。他站在樓梯口有些猶豫地說:“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何舍之笑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藏西貴說:“我非常想知道你現在心裡的感受。”何舍之說:“是出於好奇麼?”藏西貴說:“我說不清。就是非常想知道。”何舍之頓了頓,說:“很高興。”藏西貴說:“真的嗎?”何舍之說:“真的。”他拍拍鼓囊囊的旅行包,笑道:“誰有這麼多錢,都會高興得從夢裡笑醒過來的。”藏西貴聽了點頭道:“那我就祝你永遠這麼高興。”何舍之說:“謝謝。”藏西貴說:“我也想告訴你我現在的感覺。我想吐。”何舍之笑著說:“想吐就吐吧,只是千萬別當著我的面吐。說實話,我也想吐。”
他看見藏西貴的眼中有電光一閃。他笑了笑,伸手想與藏西貴握別,藏西貴剛伸出手來,馬上就又閃電般縮了回去,他對何舍之說了聲再見,就“砰”地一聲把門撞上了。何舍之站在樓道里愣了一會兒,他低頭瞧瞧手掌,在上面輕輕打了一下,回頭望著藏西貴緊閉的門戶,拎起旅行包笑笑走了。藏西貴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見那隻裝滿錢的旅行包壓得他肩都有些歪了。
一晚上何舍之都沒有想到官麗麗,直到揹著錢下了藏西貴家的樓,讓樓下的冷風一吹,他才想起了官麗麗。他不知道官麗麗今晚上是怎麼過的?她這會兒會在幹什麼?他想這麼早官麗麗一定還在睡覺吧?他想,等官麗麗去他宿舍找他的時候,就會看到他留給她的那兩堆錢了。
何舍之不知道,那天晚上其實官麗麗一直在他的宿舍裡。官麗麗抱著膝蓋,在他的單人床上,一個人獨坐到天亮。在她的面前,是他留給她的兩摞花花綠綠的鈔票。兩摞鈔票,大的那摞是陸野鶴送來的,小一些的,則是席君山今天下午剛給他送來的。席君山下午送錢過來的時候,說白可心氣得不行。席君山笑著說白可心對他說了一句十分難聽但卻是掏窩子的話。
白可心當時對席君山說的是:“要是你們沒有那一張記者證,我把你們當個……鳥!”
當何舍之正在藏西貴家裡數錢的時候,官麗麗正慢慢地從他留給自己的兩堆錢中夾出一張,沾上唾沫,貼在牆上。她盤腿坐在床上,面對著這張百元大鈔,好像老僧入定一樣,靜靜地端詳著它。這張百元大鈔上,有一個用鋼筆寫的漆黑的“?”。官麗麗不知道這個問號是否為何舍之所留。
何舍之同樣不知道,在他與藏西貴做交易的那天晚上,在遠離瓜州的那個屬於他的故鄉的小縣城也發生了一件事。那天晚上,張經理的侄女在家裡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邀請她的叔叔張經理和梅嶺琳到家裡,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張經理是一位很有頭腦的經理,他搞的是狼群戰術。他將廣告片分別送到數家電視臺播出,他覺得這樣效果好,費用又省。
半個月前,張經理就接到了何舍之的通知,他們公司的脆漬酸白菜廣告將從近期在一些電視臺開始播出。其中第一家播出的就定在今天。這家北方某省的電視臺將把張經理他們公司的廣告每天播七次,連播一個半月。
新聞剛播完,電視臺即開始播廣告。張經理發現他們公司的脆漬酸白菜廣告排在第五條,整個廣告片,長度是十五秒鐘。廣告開始後,張經理、梅嶺琳、張經理的侄女及他侄女一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螢幕。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