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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的何彬與一名助手正在銀海大酒店吃晚飯,碰巧幾位熟人也在這裡用餐,極重義氣的何彬經不住人家一再熱情相邀,便跟著大家喝了幾杯“茅臺”。酒後大家又去“桑拿”,何彬本不想去,但已好幾日未能“輕鬆”一下的何彬最終經不住誘惑,於是也便一同去了。何彬的酒量本不算太小,幾杯“茅臺”
應無大礙。但本地市場上的“茅臺”假貨多於真貨,何彬趕上的偏偏是一瓶以劣質高度白酒冒充的假“茅臺”。按常識,酒後是嚴禁進蒸氣浴室的,何彬對自己的身體過於自信便沒有在意,蒸了十幾分鐘的熱氣,又到按摩房去享受小姐的服務。在溫馨安寧的按摩房裡,在天仙般的女孩子溫柔的按揉捶打之下,暈暈乎乎的何彬很快便睡了過去,當他被同樣是睡眼惺鬆的助手喚醒時,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林寶強已安然離境,據說臨走前還留下個刑事案件。何彬被上司狠狠罵了一頓,說不定過幾天還會有個處分。何彬有氣無處撒,竟把家裡收藏的幾瓶“茅臺”酒全都砸了,害得最怕酒味的凌毓娟捂著鼻子擦了好幾天地板。
姚綱見自己的話碰到了何彬的痛處,便趕緊閉上了嘴。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倒是何彬先說話了:“阿綱,你說上邊對港人的政策是不是太寬厚了?還記得那個震驚中外的服裝廠火災案吧?一場火燒死八十多名正值青春年華的打工仔打工妹,可那個翫忽職守的香港老闆只判了三年徒刑,關了半年就放了。你想想,如果這場事故的責任者是本地人,或者這場大火發生在美國、歐洲、日本,法律還能這麼仁慈嗎?即便這樣,聽說好多香港人還為那個老闆鳴不平呢!這些不明是非的傢伙,如果看到狼與羊廝咬在一起,他們肯定會拿起棍子驅打那隻羊的。”
何彬是廣州人。有些廣州市民與香港人傳統上就相互看不順眼,但姚綱沒想到何彬這個吃了這麼多年宮飯的人,也對他那些還要在殖民主義殘暴統治下生活一段時間的骨肉同胞有如此多的意見。
何彬狠狠喝了一口洋酒,繼續道:“這年月,同志最好對付,怎麼整他連個屁也不敢放,放了也沒人聽得見;同胞就最難辦,你碰他一下,他‘吱呀’一聲全世界都能被驚動了。林寶強要是內地人,早就先抓起來再說了。就因為他是香港人,還揣著本加拿大護照,我請示了好幾次,上邊都不讓動他,總說要等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他身上找到足夠證據時再行動。林寶強又不是白痴,誰有那麼大把握一定會找到足夠的證據!再說多少證據才算足夠呢?是不是要等到他鑽到國家主席的辦公室裡撬保險櫃,或者扛著顆原子彈大搖大擺地闖關時才可以動他呢?
“不過,我這次把他放走也的確是犯了個大錯誤。他不僅是犯了刑事案,而且很可能也帶走了一些……”純子從洗手間回來了,何彬趕緊停住不講了。
純子剛剛出院,身體已大不如前,原先白皙紅潤的臉蛋兒已變得蠟黃蠟黃的,苗條健美的身材變得纖細而嬌弱,走起路來輕飄飄軟綿綿的。如果再讓她去跳舞,大概只能演“飛天”一類的角色了。何彬今天到這家酒吧來,就是想讓純子在一個幽雅舒適的環境裡輕鬆一下心情。純子近來總感到周身乏力,時而嘔吐,不思飲食,大腿內側起了許多紫色的腫塊。如果不是純子向來樂觀豁達,也許早就病在床上爬不起來了。大夫對她的病已沒有多少信心,在她天天喊著要出院的情況下,大夫也只得同意了,但交代說在她感覺不太好時要趕緊回來。
何彬本來說讓阿華也一起來,但阿華對姚綱那天晚上偷偷溜走還耿耿於懷,與他賭氣不願意來。其實,只要姚綱多說幾句好話,阿華肯定也會跟他出來的。女人與男人的脾氣不同。男人有的吃軟不吃硬,有的吃硬不吃軟,而女人則是軟硬都吃,只欺負不軟不硬的。姚綱這個書痴,對女孩子的脾氣稟性知之甚少,他給阿華打電話去,說了幾句好話,見阿華不肯出來也便不再堅持了。他不知道,其實阿華在說不願意的時候,心裡時刻都想著與他見面。只要姚綱再主動一些,再堅持一會兒,再裝腔作勢地作出點虛假的保證,煞有介事地發幾句不可信的誓言,阿華便會高高興興地挽著他的胳膊同他隨便到什麼地方去。可惜姚綱對這些全然不懂,因此他就只能單刀赴會,坐在何彬與純子的對面望梅止渴了。
不過,在這兩個男人當中,其實純子更喜歡姚綱,只是她知道姚綱同阿華要好,她不好再插一槓子,而何彬一直很照顧她,這次住院期間更是幾乎隔日便去看望她一次,所以至少在表面上她應當把自己擺得與何彬更近些。純子剛才去洗手間坐了許久,並非是去方便,而是在那裡吸了一支白粉,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