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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了嶺南佳話之一。
唐婉與陸游的沈園情夢
南宋山陰(今浙江沼興)沈園的粉壁上曾題著兩闋《釵頭鳳》:其一: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其二: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晚風乾,淚痕殘,欲傳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兩閡詞出自不同的人之手,卻浸潤著同樣的情怨和無奈,因為它們共同訴說著一個悽婉的愛情故事——唐婉與陸游沈園情夢。
陸游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愛國詩人。他出生於越州山陽一個殷實的書香之家,幼年時期,正值金人南侵,常隨家人四處逃難。這時,他母舅唐誠一家與陸家交往甚多。唐誠有一女兒,名喚唐婉,字蕙仙,自幼文靜靈秀,不善言語卻善解人意。與年齡相仿的陸游情意十分相投,兩人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雖在兵荒馬亂之中,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過一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隨著年齡的增長,一種縈繞心腸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漸漸滋生了。
青春年華的陸游與唐婉都擅長詩詞,他們常借詩詞傾訴衷腸,花前月下,二人吟詩作對,互相唱和,麗影成雙,宛如一雙翩躚於花叢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著幸福和諧。
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於是陸家就以一隻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姻事。成年後,一夜洞房花燭,唐婉便成了陸家的媳婦。從此,陸游、唐婉更是魚水歡諧、情愛彌深,沉醉於兩個人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把什麼科舉課業、功名利碌、甚至家人至親都暫時拋置於九霄雲外。陸游此時已經蔭補登仕郎,但這只是進仕為官的第一步,緊接著還要赴臨安參加“鎖廳試”
以及禮部會試。新婚燕爾的陸游留連於溫柔鄉里,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陸游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游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場對唐婉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復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婉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於是她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為兒、媳卜算命運。
妙因一番掐算後,煞有介事地說:“唐婉與陸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誤導,終必性命難保。”陸母聞言,嚇得魂飛魄散,急匆匆趕回家,叫來陸游,強令他道:“速修一紙休書,將唐婉休棄,否則老身與之同盡。”這一句,無疑晴天忽起驚雷,震得陸游不知所以。待陸母將唐婉的種種不是歷數一遍,陸游心中悲如刀絞,素來孝順的他,面對態度堅決的母親,除了暗自飲泣,別無他法。
迫於母命難違,陸游只得答應把唐婉送歸孃家。這種情形在今天看來似乎不合常理,兩個人的感情豈容他人干涉。但在崇尚孝道的中國古代社會,母命就是聖旨,為人子的不得不從。就這樣,一雙情意深切的鴛鴦,行將被無由的孝道、世俗功名和虛玄的命運八字活活拆散。陸游與唐婉難捨難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無緣,於是悄悄另築別院安置唐婉,陸游一有機會就前去與唐婉鴛夢重續、燕好如初。無奈紙總包不住火,精明的陸母很快就察覺了此事。嚴令二人斷絕來往,併為陸游另娶一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徹底切斷了陸、唐之間的悠悠情絲。
無奈之下,陸游只得收拾起滿腔的幽怨,在母親的督教下,重理科舉課業,埋頭苦讀了三年,在二十七歲那年隻身離開了故鄉山陰,前往臨安參加“鎖廳試”。在臨安,陸游以他紮實的經學功底和才氣橫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陸阜的賞識,被薦為魁首。同科應試獲取第二名的恰好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孫子秦壎。秦檜深感臉上無光,於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禮部會試時,硬是藉故將陸游的試卷剔除。使得陸游的仕途在一開始就遭受了風雨。
禮部會試失利,陸游回到家鄉,家鄉風景依舊,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淒涼。為了排遣愁緒,陸游時時獨自倘祥在青山綠水之中,或者閒坐野寺探幽訪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詩;或者浪跡街市狂歌高哭。就這樣過著悠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