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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二十五人在侯德祿帶領下,駕駛“敏”號,成為這次呂宋之行的骨幹。二十五個人就能駕駛這麼大的一艘船,讓很多人吃驚不已,如果楚風告訴他們,後世比這個大十倍的帆船,只需要十六名船員,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表情。
侯德祿是個非常稱職的船長,除了使用水羅盤辨別方向,白天他還觀察太陽方位,晚上則用牽星板測量天空星辰。
楚風好奇的學習了這種神秘的導航術,很快他就弄明白了,其實這是六分儀測量經緯度的簡化版。
牽星板共有大小十二塊正方形木板,以一條繩貫穿在木板的中心,夜幕降臨後,侯德祿左手持板,手臂向前伸直,右一手握著繩端放在眼前。此時,眼看方板上下邊緣,將下邊緣與水平線取平,上邊緣與被測的星體重合,然後根據所用之板屬於第幾塊,便得出星辰高度的指數,再和星圖對比,換算緯度。
當然,過洋牽星術的測量精度是無法和六分儀相比的,船身在海上起起伏伏,人站在甲板上,視野中的星辰也在晃動,十二塊木板只能大概的估計一下緯度。
夜間船長休息的時候,就有水兵接替他的工作。這位水兵時不時的拿起指南針和牽星板,隨時監測船的方向有沒有誤差,所以他就叫“值星官”。
如果航向誤差不大,他會轉舵調整;如果航向偏離過大,或者風向突變,他就得叫醒休息的水兵,改變各張帆的角度。
此時新式帆船的優勢又體現出來了,福船廣船使用硬帆,“非百人莫能舉動”(語出《龍江船廠志》);剪式船的軟帆,調整少的話,值星官往往只需要叫醒兩三名水手幫忙,只有遇到暴風雨、海盜之類的危險情形,他才會敲響銅鑼,全船進入緊急狀態。
除了值星官,另有一名瞭望手,坐在前桅杆中段的瞭望臺上,警惕的盯著遠方。
前桅和主桅之間的甲板,建有官廳。這段船身最平穩,通風好而不潮溼,視野開闊,是全船最舒服的地方。
官廳裡,楚風懶懶的睡在躺椅上,左邊小几案放著個德化瓷盤,盛些敏兒媽塞給他的小點心,右邊是船長室的大桌,擺著一套宜興紫砂的茶具,幽幽的茶香味兒隨著海風散去,初冬西太平洋的陽光從窗外射入,叫人好生舒坦。
若不是那些令人心煩的“哐哐”聲,楚風的海上下午茶,就堪比二十一世紀富豪們在豪華遊艇上舉辦的冷餐會了。
侯德富帶領的五十名漢軍士兵,每天都在打磨自己漂亮的盔甲,楚風甚至擔心他們把1。5毫米的鋼層磨薄了。
頭盔像個鐃鈸,中間圓形部分戴在頭頂,周圍一圈兩寸寬的帽簷,這種設計是楚風從電影《英雄》中得到的靈感,貌似箭枝可以遠端拋射,那麼張開的帽簷可以防護從天而降的箭矢,保護臉部、頸子和肩膀。
兩片式的胸甲,後面那塊按人體工學設計,微呈圓弧形,可以順溜的貼在人背上;前面那塊呈雞胸型,沿著人的胸椎骨部位隆起,這樣在被敵人兵器刺中時,就不是沿垂直方向的法線刺中,而是和法線有個夾角,容易讓敵人的兵器滑開,即使不滑開,也加大了破甲難度。
加裝了配重圓球和前端鋼皮護套的長矛,因為趕工而用毛竹片做鞘的新式軍刀,也一起發到了士兵手中,只有盾牌的爭議大,還沒有定型,留在琉球的陸猛,按楚風的指點做了幾面塔盾、圓盾、四角盾,讓士兵們在訓練中試用,分析優缺點。
長矛的尖、軍刀刀身都是共析鋼淬火後調質,士兵們又精磨了一遍,每支兵器都可吹毛斷髮;頭盔和胸甲則採用含碳量0。45%左右的中碳鋼製作,共析鋼含碳0。77%屬於高碳鋼,延展性差了點,中碳鋼則軟一些,適合鍛打加工成盔甲。
雖然沒有包裹全身的步人甲,但板式胸甲對軀幹部的防護更好,新式長矛、軍刀都是勝過百鍊鋼的武器。因為趕工做鐵鍋之類的商品,這套裝備在“敏”號揚帆出海時只做了五十套,優先發給參與遠航的漢軍士兵。
這一下可不得了,人人爭著要出海,誰都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這套裝備比起大宋天子的殿前親軍還強上三分。選中出海計程車兵,拿到裝備的第一件事就是細加打磨,刀槍雪亮不說,精鋼打造的盔甲,被他們細細的研磨,直到表面光滑明亮,能當鏡子用。
侯德富笑嘻嘻的走進船長室,朝點心盤子摸去,楚風眼明手快,巴掌一伸展開五指護住了,“這是愛心小點心,要吃,叫你丈母孃給做去。”
皮猴子望著窗外,怪叫一聲:“哎呀,那是個什麼?”趁楚風分神,他悄悄從總督大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