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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江》和《思凡》的。
陳毅系列傳記——陳毅的最後一次家宴
陳毅的最後一次家宴
鐵竹偉
1966年10月,中央工作會議召開。
京西賓館西門警戒線是細細的一條白槓,卻像南天門,隔開了兩重天。
各省造反派把大字標語刷滿賓館對面的牆壁、馬路、房頂。
整個白天,到賓館四周示威的隊伍接踵而至。上海的走了,福建的來了;安徽的走了,江蘇的來了。
筆者曾經訪問過當年參加了這次工作會議的陳丕顯、江渭清、李荷華、張勁夫、姬鵬飛、李雪峰等老同志。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江渭清回顧這段歷史時感慨地說:
“八月份召開八屆十一中全會時,會場裡的氣氛還比較融洽,毛主席坐在臺上講話,臺下坐著的同志也時常插話,場內有時還漾起一陣笑聲。
“到十月工作會議,這種氣氛已經蕩然無存了!會上劉少奇、鄧小平同志,已被文革小組定為資反路線的炮製者,當作黑司令部的總頭目批判了。以此劃線,人人檢討,根本不容辯解!心情壓抑的程度更是難以名狀!
“正在這裡,接到陳總秘書的通知:陳總今晚請華東幾位第一書記吃晚飯。我竟像孩子盼過年似地盼起天黑來了,看得出,一同去的陳丕顯夫婦、葉飛、李葆華、魏文伯、譚啟龍等同志,都有同樣迫切的心情。吃飯是小事,能到老首長面前談談心,出出氣才是真的。整個會議期間,雖說與陳老總天天都見面,礙著人多眼雜,只有碰面點點頭的機會呀!”
天近傍晚,兩輛拉嚴窗簾的“大紅旗”開出了京西賓館,出門不遠,便避開寬敞的大道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在狹窄的僻靜的小衚衕裡東拐西彎,時而停車躲讓腳踏車,時而緩慢艱難地轉急彎,足足繞了半個鐘頭,汽車方才切入府右街,呼嘯駛入中南海西門。
這時,司機如釋重負,長長地舒了口氣。
陳毅站在院門口,帶著深沉凝重的微笑,與每一位客人握手。張茜拉著謝志誠(陳丕顯的夫人)的手,一邊往裡讓,一邊歉意地說:“老總請你們來,也沒提前打招呼,匆忙中,只備了幾樣家常菜,請大家多原諒喲!”
這幾位華東來的書記,幾乎每次到北京開會,總要“敲”陳毅一次“竹槓”,當然主要目的是看望一下老首長。這次,礙於形勢錯綜複雜,不便聚會,陳毅一直未發邀請,無奈幾位書記心裡有事,幾次提出要求,陳毅才在會議快結束時臨時決定。
施師傅今天中午才知道請客之事,但因都是熟客,口味喜好他有數,只半天工夫,他便像變魔術一樣,煎、炒、烹、炸、擺上一桌菜。桌子正中放著兩瓶茅臺,一瓶長白山紅葡萄酒。
大夥親切隨便地魚貫入席。
陳毅拿起茅臺酒瓶,給每一位伸過酒杯的老部下斟上一杯,最後把自己面前的小酒杯倒滿,舉起,向眾位說:“今天我們喝茅臺,都敞開酒量喝個痛快!”能喝的開懷暢飲,不行的也品嚐幾口。我也不敬酒,剩下來的,請大師傅喝光。幹!“
沒有吃菜,也沒碰杯,有的一飲而盡;有的抿了一口。
陳毅猛一仰頭,滴酒不剩。他把空杯子擱在桌上時又補了一句:“我酒量有限,不再敬酒,你們能喝的儘量喝!”頓了頓又說:“我們這些人一同吃飯,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句話說得聲音不高,可是“最後一次”這四個字的分量很重,滿座為之一驚。
張茜猛一怔,隨即埋怨身邊的丈夫:“你不要瞎說嘛!”
“你懂什麼!”陳毅突然像狂暴的雄獅,衝著張茜怒吼了一句。
大家又一次受到震動:當著客人的面,陳毅從來沒有對妻子這樣橫蠻。如果性情倔強的女主人離席而去,整個酒席將會不歡而散。根據以往經驗,這完全可能。
也怪,張茜意外的平靜,她只不太明顯地嘆了口氣,轉而笑著招呼大家:“別停筷子,多吃菜呀!空腹喝酒會傷身體的!”說著,拿著酒瓶為每一位客人斟酒,然後又給身邊的丈夫加了半杯,溫存地說:“老總,你只能再喝半杯,這是醫生定的量,對吧!”
“嗯。”陳毅順從地點點頭。
反常,一切都反常,反常得令人眼眶發熱,鼻子發酸。
張茜個性強,她“管教”陳毅時的厲害勁兒,在座的有幾位是親眼目睹過的。當時曾覺得她太不給面子,可是今天突然覺得那才是張茜,而眼前這位逆來順受的女人則顯得陌生。
一次,會議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