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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當到頭了,弄不好腦袋都得搬家!看來這事還真不能調兵鎮壓,只能籌銀子安撫了,可一時間趙三泰是真籌集不了多少銀子。
趙三泰苦著臉道:“可是,讓末將上哪籌銀子去?”
張子安冷然說道:“趙三泰,咱家給你指條明路,這事你還得去求駙馬爺!”
“王樸?”趙三泰作色道,“你讓我去求他?”
“怎麼,你趙三泰就求不得駙馬爺?”張子安道,“委屈你了還是辱沒你了?”
趙三泰默然不語。
張子安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現在連代王都拿不出多少銀子,只有駙馬爺或者說是王家才有大筆的現銀,再說駙馬爺是剛剛卸任的大同鎮總兵,在譁變將士心中還有威信,你要想安撫譁變的將士,就只能去求他。”
趙三泰道:“可白天在怡紅院,末將剛和駙馬爺鬧了場不愉快,你說這時候我去找他,他肯見我嗎?”
“說的倒也在理。”張子安點了點頭,沒好氣道,“看來這事還得咱家出面。”
趙三泰如釋重負道:“有勞公公。”
張子安冷森森地掠了趙三泰一眼,陰聲說道:“瞧瞧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還要讓咱家出面給你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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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院,王樸暖閣。
甄有才自信滿滿地說道:“如果小人所料不差,張子安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到了。”
“三爺。”甄有才話音方落,暖閣外就響起了柱子的聲音,“張公公過府來訪,說是有要事求見。”
王樸和甄有才相視一笑,朗聲道:“柱子,有請張公公。”
張子安在客廳裡並沒有等太久,王樸很快就來了,張子安起身抱拳道:“駙馬爺,真是不好意思,這大冷的天又是大半夜的卻還來打擾您的清夢。”
“公公這是哪裡的話。”王樸微笑肅手道,“請坐。”
等張子安落了座,王樸又向柱子道:“柱子,還不快去給張公公砌一壺好茶來?”
“哎。”
柱子應了一聲,趕緊準備茶水去了。
張子安這才說道:“駙馬爺,出大事了。”
王樸道:“哦,出啥大事了?”
張子安便把邊軍將士鬧餉譁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至於趙三泰貪墨內帑餉銀的關節自然是略去了,完了才擺出痛心疾首之色,跺腳說道:“趙三泰那個沒用的東西,平時拿自己當個人看,可真到了節骨眼上,卻成了扶不上牆的爛泥巴,駙馬爺您在大同可是當了三年的總兵,大營裡的邊軍將士都是您的老部下了,現在只有您出面才能鎮得住他們哪。”
恰好柱子端了茶水上來,王樸裝作沒聽見,對張子安說道:“張公公請喝茶,這可是從杭州販來的極品雨前龍井。”
張子安急道:“哎喲我的駙馬爺,也許等不到天亮,譁變的將士就要圍堵大同城了,咱家哪還有心思喝茶呀?”
“張公公。”王樸摞下茶盞,肅然道,“雖說在下還在百日守喪期內,按律是不得過問地方軍務的,不過張公公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撫譁變的將士在下是義不容辭,可是邊軍譁變皆因欠餉而起,要是朝廷或者地方藩庫不能把拖欠的軍餉補足,這事怕是收不了場啊。”
“唉。”張子安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咱家要求駙馬爺的另一件事。”
王樸愕然道:“公公您不會是要借銀子吧?”
張子安說道:“正是要借銀子,現在大同城內也只有駙馬爺你能拿出大筆的現銀了。”
王樸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兩聲,這種沒臉沒皮的話也只有張子安這種恬不知恥的老閹貨才說得出來!
大同城內可不只他王樸手裡有現銀,富得流油的代王爺,還有貪得無厭的趙三泰先不去說他,單是張子安這老閹貨,昨天上午王樸就往他那裡送了足足五萬兩雪花銀,難不成這筆銀子憑空蒸發了?
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匯兌天下的山西票號,各地的錢莊才剛剛出現,規模都很小,只經營銀子兌換銅錢的小額業務,連銀票都還沒有出現,大筆的銀子自然也換不成能夠隨身攜帶的銀票,張子安這老閹貨捂著大筆銀子,無非是想留著購置田地產業,正好王家在甩賣產業,這五萬兩送出去的雪花銀轉眼又會回到王家的銀庫裡。
至於老閹貨購置的土地產業,只等流賊大軍一到頃刻間就將化為烏有。
王樸心念電轉,嘴上卻說道:“張公公,在下的確從遼東擄回了一批財物,也在京師全部兌換成了現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