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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建奴的奴酋、親王以及兩個后妃,全都在船上呢。”
“快,快去召集全府大小官員,隨本府前去迎接。”錢橫提起官袍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又對師爺說道,“對了,先去發塘報,馬上向南京發塘報,就說松山府金山衛的水師已經從海路把王總兵和他手下的將士接回來了。”
這個錢橫倒是挺會搶功勞的,王樸的人和船明明是自個飄來的,可經他這麼一說,倒成了他派水師從朝鮮把王樸他們給接回來了。
“是是是。”師爺連聲應道,“小人這就去辦,這就去。”
錢橫搓了搓手,竟然拋下後院的客人自顧去了。
陳子龍環顧錢謙益、夏允彝等人道:“牧老【錢謙益號牧齋,後進晚輩尊其為牧老】、仲彝【夏允彝的字】,不如我們也去迎接吧。”
第二十八章 此女只應天上有
回頭再說王樸。
因為沒有了桅杆和風帆,王樸的大船隻得在兩艘水師戰船的牽引下朝金山衛行進。
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在抵達金山衛之前,王樸就讓最後倖存下來的兩百多家丁統統剃掉了腦後的“金錢鼠尾”,僥倖沒被龍捲風颳走的十幾名朝鮮水手也被下令秘密處死,屍體被沉入大海之中。
這可不能怪王樸心狠手辣。
據王樸所知,明代的御史言官都是很變態的,這些自詡正人君子的傢伙其實就是一群吃飽了撐著閒得沒事做的閒人,原本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讓這些傢伙左一搗騰右一搗騰,轉眼就成了彌天大禍了。
王樸可不想被這些閒人揪住他的小辮子。
王樸和兩百多手下在金山衛住了一晚,當天晚上趁著天黑,王樸帶著小七等心腹在金山附近購買了一所民宅,把大量的金銀珠寶都埋了起來,只留下五十萬兩白銀,還有那四十箱乾貨以及少量的人參珠寶帶在軍中。
藏好之後,王樸還僱了一位老實巴交的莊稼漢看管宅子。
王樸不能不多留個心眼,這些金銀珠寶要是全部押往京師,誰知道崇禎帝那白眼狼會不會橫插一槓?
到了第二天上午,松江知府錢橫就帶著全府大小官員以及有頭有臉的縉紳前來迎接了,這在當時可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要知道在明代武將的地位很低,所謂的總兵官不過就是地方督撫手下會咬人的狼狗而已,在士紳百姓眼裡,統率上萬軍隊的總兵官還不如一個七品知縣有地位,錢橫可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來迎接王樸這個小小的總兵看上去似乎有些自貶身價,其實卻不然。
錢橫也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豈會看不出王樸前途無量?
別看王樸現在還只是個小小的總兵,但就憑他活捉了奴酋皇太極這份天大的功勞,加官進爵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錢橫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
錢橫緊緊握住王樸雙手,臉上已經笑開了花,連聲說道:“哎呀呀,不想王總兵竟如此年輕,這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哪。”
“哪裡哪裡。”王樸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大人想必就是松江父母錢大人吧?”
“正是下官。”錢橫夠無恥,在王樸這個沒品級的總兵面前自稱起下官來了,完了又親切地拉著王樸的手,轉過身來指著錢謙益介紹道,“王總兵,這位乃是下官的族叔,江左鼎鼎大名的才子之首錢謙益。”
“哎呀,原來是牧老當面,失敬失敬。”
王樸不由肅然起敬,王樸對自詡正人君子的東林黨和復社缺乏好感,可對錢謙益的詩詞文章卻是很佩服的,不過此人真正得以青史留名卻是因為他娶了個鼎鼎大名的漂亮老婆,那便是秦淮八豔之首的柳如是。
只是不知道此時的柳如是是否已經嫁給錢謙益了呢?
王樸的尊敬讓錢謙益很是受用,拈了拈頷下的柳須欣然應道:“今日見了王總兵這樣的少年英雄,便是老夫也想投筆從戎,廝殺疆場了,呵呵。”
眾人大笑。
錢橫又指著陳子龍、夏允彝介紹道:“這兩位便是我們華亭鼎鼎有名的大才子,陳子龍和夏允彝。”
陳子龍和夏允彝見王樸舉止斯文,言談灑脫,根本沒有尋常武夫的粗俗氣息,心中便已經存了七分好感,更何況兩人對王樸率孤軍深入遼東的壯舉本來就十分佩服,當下兩人就上前一步抱拳說道:“見過總兵大人。”
王樸也抱拳微笑道:“幸會,幸會。”
錢橫又道:“其餘諸位官員和名流下官就不再逐一介紹了,王總兵和將士們在海上飄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