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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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虢州刺史,一則藉此消遣,可以安享天年。”
這倒是個好事,去虢州當刺史比在京都自由多了。頡利剛要答應下來,但又猛然想起自己乃一亡國之君,若外放為官,久之必會引起猜疑。再說太宗這話說不定僅僅是試探他頡利呢。想到這些,頡利下拜道:
“臣乃有罪之身,仰蒙陛下洪恩,才得以在京城居住,以後能得以保全骸骨,已是萬幸,所有其他特別的照顧,臣是萬萬不敢接受了。”
太宗聽了,很是滿意,對頡利說:
“南越酋長馮智戴來了,過幾天要在未央宮舉行一個御宴,你也過來吧,就著散散心。”
過了三天,果然在未央宮舉行御宴,有降服的外夷酋長侍宴,太宗特地去大安宮請來了太上皇李淵,讓他也來享受一下四夷賓服的喜悅。
春暖花開,惠風和暢,御宴在未央宮九寶亭舉行。馮智戴雖是一個蠻夷酋長,地位顯然要比亡國之君頡利高。他坐在太宗的身旁,太宗也似乎特別高看他一眼,開宴後頻頻賜酒,而坐在下首的頡利幾乎沒人去答理。
“馮卿年齡不大,對兵法卻有特別的研究。”太宗向上座的太上皇介紹道,“四夷酋長中,像他這樣有悟性的人幾乎沒有。”
太上皇幾杯酒下肚,話似乎也多了,他捋了捋袖子,手指著遠處山際的一大堆雲彩,問馮智戴:
“雲彩下的山裡有賊兵,現在可以對他們發起攻擊嗎?”
馮智戴手搭涼棚,瞧了瞧雲朵,答道:“可以出擊!”
“何以知之?”太上皇問。
“雲形似樹,日辰在金,金能制木,擊之必勝!”馮智戴侃侃言道。太上皇一聽,大為驚奇,嘴裡“嘖嘖”地讚個不停,馮智戴也不客氣,上來奏道:
“臣不但通兵法,還會吟詩寫句呢。”“好好,快快詠詩一首給朕聽聽——”馮智戴搖頭晃腦,迅速口占一詩,曰:
溪雲我本住天涯,萬里北上拜中華。
龍顏奉觴請恩澤,清歌妙舞紛如麻。
“嗯,嗯……”太上皇頻頻點頭,接著指示樂工:“譜上曲子,唱給朕聽!”
曲子有現在成的,一安就是。接著,一個樂女亮開夜鶯一樣的嗓子,行雲流水般地唱了起來,太上皇眯著眼睛,手打著拍子聽著,猶嫌不足,對下座的頡利說:
“你也別閒著,下去跳個突厥舞,以娛朕心。”
頡利一聽讓他和一個樂女一塊歌伴舞,氣得不輕,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客客氣氣地推辭道:
“臣的舞跳得不好,不敢汙太上皇聖目。”
“跳,你跳——”太上皇懶得多說話,只是指著桌前的空地催促著。頡利見無法推辭,只得起身下階,伴著歌聲跳起突厥舞來……
聽著馮智戴的詩歌,看著頡利的蠻夷舞,太上皇高興地對太宗說:“胡越一家,為從古所未有呢。”
正在跳舞的頡利聽了這話,愈加慚赧,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一個亡國之君這樣活著,確實沒有多大的意思啊!
御宴結束了,頡利失魂落魄地回到住處,唉聲嘆氣,懨懨成病,臥床不起,不到兩月,竟撒手人寰。
頡利死後,太宗命以突厥的風俗,焚屍安葬。追贈歸義王,諡曰荒。頡利的兒子疊羅支,非常孝敬,父親死後,他哭得死去活來,太宗聞聽後,感嘆地說:
“天稟仁孝,不分華夷,不要說胡虜沒有獨具至性的人啊!”頡利死後,其老僕臣胡祿達官更是哀慟地不能自己,乃至自殺身亡。太宗對此更是驚異萬分,追贈胡祿達官為中郎將,和頡利一起葬於灞東,詔命中書侍郎岑文字作墓誌銘,為其樹碑立傳。
難道朕的男女之事他也要管
在通往京城長安的大道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手拿摺扇,邁著方步,不急不緩地走著。他時而眺望遠方青翠的山巒,時而回望一下東去的逝水,心中似乎有許多感慨,但見他把摺扇在手掌上一拍,信口吟道:
太清上初日,春水送孤舟。
山遠疑無樹,潮平似不流。
岸花開且落,江鳥沒還浮。
羈望傷千里,長歌遣四愁。
這男子衣著破舊,貌不驚人,吟出的詩卻骨格清奇。他本是博州荏平人,父母早喪,孤貧好學,尤精通《詩》、《書》。由於落拓不羈,不置產業,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鄉親們都不尊敬他,背後稱他為“窮馬周”、“撈酒籬”。後來,馬周因“明經有學,”被聘為博州助教。又因喝酒誤事,丟了飯碗,無奈,他只好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