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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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千牛賀蘭楚石去召侯君集。十一月裡天已經很冷了,賀蘭楚石裹著大衣打馬出了東宮,沒走多遠,就見一隊羽林軍提槍跑了過來,隔不遠放一個哨位,東宮前的一條街上一直到玄武門,已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賀蘭楚石打了個寒顫,忙問一個正在佈置哨位的隊員:
“出什麼事了嗎?”
“皇上釋出京師全面戒嚴令了,你還不知道?”那羽林軍的隊正給賀蘭打了個軍禮問,“大人這是上哪?”
“我,我去我岳父家一趟。”
“你趕緊回東宮待著,”那隊員一揮手說,“皇上命令:所有沒有戒嚴任務的官民人等,一律原地待命,不準亂走亂動!”
賀蘭楚石嚇得心裡急慌慌的,忙撥馬回東宮,一溜小跑來到太子的寢殿,太子李承乾還在睡回籠覺呢。“殿下,殿下。”賀蘭楚石失聲地叫著。
李承乾翻了個身,從二個陪睡的宮女身上滾下來,睜眼見是賀蘭在床前叫他,生氣地問:
“什麼事?你不是叫你岳父去了嗎?”
“殿下,京師戒嚴了,大事不好了!”
說的對,沒有非常事變,京師不可能戒嚴。且說那紇幹承基被捕後,自知事連李祐反叛大案,自家一介草民難逃一死,為了活命,紇幹承基當即透過刑部上變,告太子等人謀反。此事非同小可,刑部尚書不敢怠慢,透過非常渠道深夜入宮,向皇帝彙報,太宗一聽,也嚇出一身冷汗,當即差人召長孫無忌、房玄齡、蕭瑀、李祐等人入宮,緊急商討對策,發出了京師全面戒嚴令。
天陰沉沉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起雪來,除了戒嚴的官兵外,往日人來人往的皇宮前的大街上,如今一個閒雜人都沒有,這時,從玄武門不遠處的軍營裡,飛出數隊人馬,分別朝城中不同的目標撲去,……
羽林軍如甕中捉鱉,一大早被堵在家裡的侯君集、趙節、杜荷,連同太子李承乾等人,全被捉到大理寺關押起來。太宗對此案極為重視,命長孫無忌、房玄齡、蕭瑀、李祐幾個大臣與大理、中書、門下共同審訊此案。
案子本身並不複雜,長孫無忌等盤問多日,結論是:謀反是實。別人都錄了口供,惟有侯君集硬著脖子,堅決不承認。太宗命人將侯君集提到朝堂,親自審問。
十幾天的牢獄生活,侯君集顯得瘦多了,臉也小了一圈,往日英武的臉龐也變得鬍子拉碴,不像個人樣,望著老部下成了這等模樣,太宗也覺辛酸,揮手令人給他除了刑具,而後問道:“我不欲刀筆吏辱公,故親來鞫驗。公曾教承乾反乎?”
侯君集望了望太宗,眼又躲著太宗,臉色蒼白,低頭不語,半晌才應道:
“陛下天恩,臣視若如父,追隨陛下數十年,風霜刀箭都過來了,如今剛享受了幾年富貴,臣哪裡會想到謀反之事?”
太宗見侯君集嘴硬,招手道:“提賀蘭楚石。”
賀蘭楚石早已被押在殿外等著,為急於立功,賀蘭不待太宗發問,即一五一十,把太子如何交代自己引侯君集,侯君集數至東宮,時間地點,誰誰見證,說了什麼話,當著太宗和大臣的面交待的一清二楚。太宗聽著愛將和愛子一塊反對自己,心酸不已,扶著御案,顫聲問階下的侯君集:“女婿作證,公還有什麼話可說?”
侯君集無言可對,面如死灰,自投於地,一動不動。太宗眼淚“譁”一下下來了,他用龍袖沾沾眼角,對群臣道:
“謀反之人,死罪一條。但往昔國家未安,君集實展其力,不忍置之於法,我將為其乞性命,公卿能許我嗎?”
侯君集生性好矯飾,喜自誇,依仗是秦府舊人,國家功臣,常傲視同僚,因而人緣也不怎麼好,如今又犯了十惡不赦的謀反大罪,群臣誰也無心與他求情。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齊拱手奏道:
“君集之罪,天地不容,請誅之,以明大法。”太宗聽了,更加傷心,走下御座,來到伏地不起的侯君集身旁,撫著他的背流著淚說:
“數十年相處,今與君永訣矣!”
聽太宗說了這句話,侯君集知道已無活路,就地叩了兩個頭,而後站起來與太宗訣別道:
“君集不才,徒惹陛下傷心,願來生再為陛下效力!”
說完,侯君集在行刑手的押送下,大踏步走下殿去,太宗猶痛惜不已,道:
“爾今爾後但見君遺像耳!”
侯君集常常掛在嘴上一句話:男兒不當老死臥內,而應為國戰死沙場。刀槍血雨中衝過來的侯君集一點也不怕死,臨刑前容色不變,對監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