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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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為事有不可,故諫,若不從輒應,惟皇上遂行之。”
太宗也是藉著酒勁,給魏徵提意見,聽魏徵又是常有理,訕訕而道:“你當時答應我,也是給我個面子,等過後咱再討論那個事,難道不行?”
魏徵一如既往,作風依舊,侃侃言道:
“昔舜告誡群臣:”爾無面從,退有後言,‘若當面答應,過後又反對,此等後言,非稷、契所以事堯、舜也!“
太宗本來想給魏徵一個絆馬腿,不想又被知識淵博的魏徵勸諫一番,太宗轉而大笑道:
“人言徵舉動疏慢,我但見其嫵媚耳!”
侍宴的臣下們聽了,也跟著笑起來,魏徵離座,再拜言道:“陛下導臣使言,所以敢然;若不受,臣安敢數批逆鱗哉?”太宗雖然有時不滿魏徵不給他面子,但太宗畢竟有容人之量。魏徵關鍵的時候也能引經據典,以理服人,適當地誇讚太宗是明君。太宗此時又變得高興起來,命魏徵喝下御酒一杯,當庭賦詩。酒意闌珊,其樂融融,魏徵略一思索,口占一詩:
受降臨軹道,爭長趣鴻門。
驅傳渭橋上,觀兵細柳屯。
夜宴經柏谷,朝游出杜原。
終藉叔孫禮,方知皇帝尊。
全詩以抒情的筆調讚揚了太宗經營天下,勝似閒庭信步的英雄氣概。太宗得此詩,玩味不已,昂昂然有自詡之態,也挽起袖子,揮起狼毫,當場在宣紙上賦詩一首:
尚書
日昃玩百篇,臨燈披《五典》。
夏康既逸豫,商辛亦流湎。
恣情昏主多,克己明君鱗。
滅身資累惡,成名由積善。
太宗工王羲之書,尤善飛白,醉意之中,這首《尚書》書寫得老練飄逸。寫完後,太宗兀自欣賞了一番,然後舉起那幅字問:“誰要?”
賞宴的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見皇帝賜字,都趁著酒意上去從皇帝手裡爭搶字。散騎常侍劉洎情急之下,登上御座,一把從皇帝手裡把字幅搶了過來。眾人撲了個空,一齊上奏道:“劉洎登御床,罪當死,請付法!”
劉洎也很害怕,手攥著字幅不放,哀憐地看著太宗,太宗大笑道:“昔聞婕妤辭輦,今見常侍登床。”
魏徵個子不高,相貌平平,但他以淵博的學問,豐富的經驗,高明的見識,處處規諫和影響太宗。太宗雖然對他有些無可奈何,但畢竟知道魏徵是一個熱血滾滾的忠臣,所言所行都是為了江山社稷永固。太宗曾經真誠地和長孫無忌說:
“朕即位之初,上書者或言‘人主必須威權獨運,不得委任群下’或欲耀兵振武,懾服四夷。惟有魏徵勸朕‘偃武興文,布德施惠,中國既安,遠人自服’。朕從其語,天下大寧。絕域君長,皆來朝貢,九夷重澤,相望於道,此皆魏徵之力也。”
滿招損,謙受益。品德高尚的魏徵卻認為自己對國家無功,只是憑著一張嘴,便當上宰相,很懼滿盈。這天朝上,魏徵以眼睛不好,身體多病為名,請求辭職,話一說出,太宗言道:
“公獨不見金在礦裡何足貴邪?善冶鍛而為器,人們才把它當成寶貝。朕方自比於金,以卿為良匠而加礪焉。卿雖疾,未及衰,朕哪能讓卿走啊!”
魏徵見皇上自比為未加工的金石,而把他比作高明的工匠,忙拜了兩拜,口稱不敢。魏徵愈是請辭,太宗愈是挽留,爽快又下了一道聖旨,拜魏徵為特進、知門下省事。朝章國典,參議得失,祿賜、國官、防閣並同職事。
太宗望著忠心耿耿、日漸年老的魏徵,充滿感情地說:
“貞觀以前,從我定天下,周旋艱難,玄齡功也。貞觀之後,納忠諫,正朕違,為國家長利,徵而已。雖古名臣,亦何以加!”太宗說著,解下佩刀,賜給魏徵,另叫人再拿佩刀,賜給房玄齡,魏徵和房玄齡登時引得滿朝文武羨慕的目光。兩人謝恩畢,太宗問群臣:
“魏徵與諸葛亮誰賢?”
中書侍郎岑文字道:“亮才兼將相,非徵可比。”
太宗搖搖頭說:“魏徵蹈履仁義,以弼朕躬,欲致之堯、舜,雖亮無以抗!”
太宗嘴上雖然納諫從流,胸納百川,但天下承平日久,做皇帝的也不免鬆懈起來,魏徵就時刻敲他的警鐘,時止疏諫的太多,太宗有些不耐煩,魏徵當著群臣的面,話說在太宗的臉上:
“陛下貞觀之初,號召人上諫。三年以後,見諫者悅而從之。這一、二年,也只是勉強受諫,心裡卻始終不想買賬。”太宗聽了這話,驚得從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