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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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順德邊說邊拿眼瞅著太宗,可太宗頭也不抬,又似聽,又似不聽,長孫順德見狀,不敢怠慢,繼續把該交代的事交代完——“後來朱參又來找我,說他一個兒子想在官場上鍛鍊鍛鍊,我想人家話已出來了,這事能辦就給人家辦了吧,於是我就給朱氏之子謀了個差使。臣本心並不是為了貪他那一千匹彩絹……”長孫順德叨叨了半天,不見太宗回一句話,心裡更覺得七上八下不得安,但又不敢挪動一步,只得像個樁子似的豎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下去吧。”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近侍過去了推了他一下說,“皇上賜絹五十匹,命你下去領。”
受賄的事不但沒受任何責備,反而又領到皇上賜給的五十匹絹,長孫順德直覺老臉滾燙。心裡說,這是皇上說我老來貪財,羞我啊!回到家中,長孫順德令人把千匹彩絹退給朱參,朱氏之子的官不用說,也早叫御史臺的人給抹了去。
長孫順德因受賄賜絹的事很快傳揚出去,大理少卿胡演氣憤不過,蹬蹬跑上弘文殿,正色對太宗說:
“長孫順德身為外戚元勳,食邑千二百戶,不思安邦之策,卻起禍亂之源,貪心不足,受人賄絹,壞大唐法度,罪不可赦,賜絹不宜!”
太宗耐心地向他解釋道:
“順德不學,若使其觀摩有益於社稷者之事,當不致貪墨如是,我當與之共府庫。今雖受賄,朕不罪責。彼有人性,得絹之辱,甚於受刑。如不知恥,一禽獸耳,殺之何益!”
聽太宗這一說,倒也滿有道理,但律法是律法,能用“羞辱”二字代替得了嗎?胡演想爭辯兩句,但心裡自己勸自己,算了,法自上出,講也無益。
長孫順德的事還沒有了結,另一個皇親國戚長孫安業又翻了船。長孫安業是長孫皇后的異母兄長,從小就不大守規矩,交一些無賴朋友,吃喝嫖賭,不幹正事。父親長孫晟去世後,長孫安業作為長子,當家做了主人。沒有管頭的他更加肆無忌憚,揮霍浪費,眼見得偌大的家業在他手裡變得破敗中落。
生性無賴的長孫安業,手頭拮据後,視後母高夫人和幼小的長孫無忌、長孫氏為眼中釘,時不時地欺負她們娘仨。高夫人向哥哥高士廉哭訴此事。高士廉見不是辦法,乾脆將她母女三人接到舅家過活。
後來長孫氏許配給李世民,及李唐得天下後,長孫氏也成了堂堂的王妃。此時長孫安業已把家業糟蹋一空,塌著眼皮找到長孫無忌,但長孫無忌沒理他這個哥。沒奈何,長孫安業又來王府找長孫氏,寬厚待人的長孫氏不計舊怨,在秦王面前,為他謀了個掌管秦王府門衛的差使。及太宗君臨天下後,長孫安業又沾了長孫皇后的光,當上了一名堂堂的監門將軍。
從街頭無賴到監門將軍,從一窮二白到高坐衙門吆喝人,按理說長孫安業已混得不錯了,人也應該知足了。但長孫安業嫉妒心作怪,見兄弟長孫無忌位為國公,食邑一千三百戶,妹妹又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自己卻不過是個監門將軍,心下頗為不平衡,一天到晚陰沉著臉,一副懷才不遇的樣子。
這天長孫安業正在監門將軍府前挺著肚子晃,遠遠地就見右武衛將軍劉德裕和統軍元弘善走來。
“安業將軍,晚上有事嗎?”劉德裕揚手問道。
“幹嗎?”
“喝酒去!”劉德裕大拇指一晃說,“帶你去認識個人。”
一聽說有酒場,長孫安業來了勁,整了整褲腰說:
“見誰都無所謂,又給你倆說好,我現在不喝孬酒啊!”
“嘁,李大人能有孬酒?”劉德裕撇著嘴說。
李大人就是李孝長,現在為利川都督,此次回京,特在家中設宴款待幾位新朋舊友。
長孫安業隨著劉德裕、元弘善早早來到李府,坐在客廳等、久久不見李孝長出來待客,長孫安業不耐煩了,一把把桌上的茶碗推倒在地,罵道:
“能的李孝長,架子不小!”
“可不敢這樣說!”劉德裕搖了搖手,一副神秘的樣子,對長孫安業說,“李大人可不是凡人,將來貴不可言。”
“貴不可言?”長孫安業不屑地笑,“他可貴如皇上?”
“可讓你說對了。”劉德裕壓低聲音說,“利川南山中有個老道,年紀也就百十幾歲了,給李大人看過相算過命,左看右看,都說李大人‘相貌大貴,當主天下。’”
“真事?”長孫安業睜大眼睛問。他頗信命,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小時候,就有相士對他說此二人日後將貴不可言,勸他不要欺負幼弟弱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