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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什麼夫人,孺人,怎麼回事?”韓瑞莫明其妙。
“郎君,你不知道。”流螢歡呼雀躍,嬌俏笑道:“清早,你與娘子出門不久,宮裡來人,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賜孺人封號給娘子……”
夫人,那是平常的口語,孺人,是朝廷的正式封號,古代,男人考取功名,無非是想為官之後,出人頭地,封妻廕子,封妻,就是誥命封號,禮記?曲禮雲,天子之妃曰後,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婦人,庶人曰妻。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鄭淖約,才算是真正的貴婦人,這是古代女子,一輩子,最大的榮耀了。突如其來的喜訊,著實令人吃驚,鄭淖約愣了下,隨之依在韓瑞懷中,柔情似水,柔唇輕彎,低聲道:“謝謝夫君。”
“謝我做什麼,這是皇后的賞賜。”韓瑞笑道。
鄭淖約美眸瑩潤光澤,淺笑道:“妻憑夫貴,若不是夫君的關係,妾身豈有今日的榮耀。”
“娘子,快些回房看下,還有皇后娘娘賜下的鈿釵禮衣、半袖裙襦、花釵禮衣。”流螢非常欣喜,攙著鄭淖約,頗有幾分急不可耐。
韓瑞擔憂提醒:“流螢,莫急,小心……”
“知道了。”流螢吐了下小舌頭。時間不大,回到臥室,畫屏正在整理幾套絢美華麗的衣裳,見到眾人回來了,立即甜笑說道:“娘子,你看,衣裳真美。”
鞋、帽、巾、玉佩、首飾,無一不是以金銀絲線編繡,服飾圖案精巧美觀,富麗堂皇,絢爛多姿,好像是孔雀翎,五彩斑斕,鮮豔奪目。
“娘子,要不試穿下。”流螢鼓動道,有幾分期待。
稍微猶豫,鄭淖約含笑拒絕道:“都是自家人,穿給誰看呀。”
“我呀。”韓瑞笑道:“說起來,自從成親那天,卻是再也沒有見過你鳳冠霞帔的模樣,頗為懷念,難得現在有空……流螢、畫屏。”
“明白。”流螢嬌笑起來,與畫屏一道,帶了色彩華麗的服飾,擁著半推半就的鄭淖約,來到屏風之後,更換衣裳。
片刻之後,流螢、畫屏相伴左右,鄭淖約含羞泛喜的走了出來,可謂是綰青絲,插釵環,墜纓絡,雲髻堆翠,環佩鏗鏘,華衣裹身,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纏枝紋飾,優雅華貴,蓮步細碎,使得身態愈加雍容柔美。
韓瑞眼睛充滿欣賞之意,讚歎不已,遺憾說道:“可惜,我不懂作畫,不然,必然手執丹青妙筆,將此情此景描繪下來,珍藏永久,作為傳家寶物。”
波光盈盈,秀美的眼睛彎成了半月,鄭淖約羞嗔道:“夫君,就會哄人。”
流螢眸光閃亮,湊趣說道:“郎君不懂,可是屏兒會呀。”
“對呀,差點忘記了。”韓瑞眼睛微亮:“屏兒……”
“不成,不成,婢子畫藝粗淺,不及娘子萬分之一,怎敢動筆。”畫屏連忙搖頭,秀氣的小臉頗為慌張,好像要受刑似的。
“屏兒,難道你想讓娘子自己畫自己呀。”流螢笑嘻嘻道。
輕撫著小腹,鄭淖約頗不自然,輕聲道:“夫君,還是算了,妾身這個模樣……”
“這個時候,才是淖約最為美麗的時候。”韓瑞上前,輕輕摟抱鄭淖約,微笑道:“一定要繪畫下來,以後給孩子看。”
心中顫了下,卻是胎兒在跳動,彷彿在附和韓瑞之語,鄭淖約身心溫暖,眼眸潤澤閃亮,柔柔應允,嘴唇悄然勾起美麗的弧形。
“娘子答應了,我去拿丹青顏料來。”流螢雀躍說道。
“等等……”左右觀看,韓瑞笑道:“這裡光線不合適,我們到後院。”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韓瑞與鄭淖約兩人互相依偎,慢慢出了臥房,落山之前的陽光溫暖而柔和,從天上鋪下來,給後院的景色抹了層素雅的色調,花草樹木散發出芬芳馥郁的氣息, 暖風吹拂,樹葉搖曳,沒有絲毫秋天的蕭瑟,反而像春天般生趣盎然。
兩人相依在涼亭之中,溫情脈脈,柔聲絮語,畫屏就站在不遠處,畫布架前,在流螢的催促下,執了支筆,沾染顏料,屏氣凝神,仔細描繪……
撲稜稜地一聲響,幾隻白鴿從院中角落的箱中竄了出來,咕咕地叫了幾聲,繞著屋簷轉了幾圈,又低飛回來,落在瓦片之上,豆粒大小的眼睛,靈動的望著底下眾人,隨之抬頭,卻見天空的晚霞,一點點褪去絢麗的衣裳,慢慢成了肅穆的銀灰色,夕陽西下,黑暗緩緩拉上帷幕,天與地的界線就此模糊不清。
一幅精妙的圖畫,一時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