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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殿之中敘談的時候,外邊的李泰與岑文字,等得心浮氣躁,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不過卻要忍而不發,更是難受。(…)過了良久,就在兩人的耐心,差不多消磨殆盡之時,長孫無忌笑眯眯出來了,李泰愣了下,急忙迎了上去,恭敬叫喚道:“舅父。”
“越王殿下。”長孫無忌拱手,微笑道:“怎麼,前來給陛下問安?”
儘管清楚長孫無忌是在裝糊塗,李泰也只能順水推舟,苦笑了下,長長嘆氣道:“正有此意,不過主要是來向父皇請罪的。”
“請罪?”長孫無忌有幾分驚訝道:“好端端的,殿下請什麼罪。”
“都怪青雀,修身不正,不能取信於天下,讓些流言蜚語汙了父皇耳朵,豈不是罪過。”李泰慚愧的頓了下,輕聲說道:“請罪之餘,也想向父皇解釋清楚,事情絕非傳言那樣……”
“什麼傳言不傳言的。”長孫無忌笑道:“越王殿下不必多慮,既然是傳言,那麼就不能輕信,陛下聖明,而且能聽能斷,流言蜚語之類,豈會瞞得了他。”
“舅父所言極是。”李泰欣喜道,覺得這可能是李世民的意思。
“不過……”長孫無忌點頭,話鋒又轉,輕描淡寫道:“所謂無風不起làng,固然不能聽風就是雨,但是有時候,還是需要留心注意的。”
好像是在暗示什麼,李泰心裡怦怦直跳,連忙說道:“舅父,青雀……”
“呵呵,越王殿下,臣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先走了。”長孫無忌適時打斷,微笑而去,留下呆若木jī的李泰。
岑文字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長孫無忌作為天子心腹,第一寵臣,肯定是知道什麼,但是有所顧慮,不能明白透lù,只有暗示提點,聽語氣,情況不容樂觀啊。
呆愣了下,李泰恍惚回神,走近宮殿之前,猶豫著要不要再高聲叫喚父皇,又怕李世民覺得煩擾,心中不喜,那真是nòng巧成拙了。李泰遲疑不決,眼睛看向附近幾個內shì,就待開口懇請他們進去通報,身後卻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一個回頭,李泰下意識的退步,拘謹叫道:“閻shì郎。”
來人正是閻立德,見到李泰與岑文字,步伐也頓了下,勉強舒緩表情,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輕步走到宮殿之前,也不用通報,一個內shì就迎來,恭敬請他進去。
“……他怎麼來了。”李泰有些茫然。
“不知道。”岑文字十分誠實,心中憂慮,不過依然沉得住氣,李泰卻luàn了陣腳,變得煩躁起來,在宮殿mén前徘徊,走來走去,不時看著mén口,慢慢地,在冰雪jiāo加的氣候中,額頭竟然熱出汗來。
約莫過了半個xiǎo時,李泰卻覺得過了很久,閻立德終於出來了,喜怒不形於sè,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情,不過,由此,李泰卻可以肯定,閻立德肯定是受到了流言的影響,不然按照以前的經驗,見到自己,應該是十分熱情才對。
該死的傳言,害死孤了,李泰心中鬱悶,卻要lù出和煦的笑容,熱情叫道:“閻shì郎。”
“越王殿下。”閻立德淡淡回禮。
沒翻臉,是個好的開始,至少能聽進解釋,李泰鬆了口氣,就要開口,證明自己的清白,卻見閻立德側身,走到岑文字身前,李泰驚詫,有些慌了,該不會打起來吧。
事實證明李泰的想法很是荒謬,兩人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又不是市井潑皮,肯定要自恃身份,且不說只是流言,就算確有其事……那就很難說了。
不過,岑文字依然沉穩,神態自若道:“閻shì郎,有何指教?”
“陛下讓你進去。”閻立德淡然說道,目光掠過,快步走了。
岑文字表情多了幾分嚴肅,伸手理正衣冠,不緊不慢向宮殿走去,李泰眨了下眼睛,也尾隨其後,適時,一個內shì上前阻攔,誠惶誠恐道:“殿下,陛下只是召見岑shì郎而已。”
李泰怒目而視,內shì低頭,抗旨不遵與得罪皇子,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選擇,問題在於,前者要掉腦袋,後者卻未必,所以內shì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也明白,這是不是放肆的地方,李泰忍了,一揮衣袖,轉身……繼續孤單的徘徊。
等呀等呀等呀,直到海枯石爛,岑文字終於走了出來,李泰喜形於sè,快步上前相迎,不等他動問,岑文字就開口說道:“殿下,陛下吩咐,不能洩lù禁中機密,所以……”
所以,李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岑文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