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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也算是自己人,或許就是如此,自己才會這麼動怒吧,別人也就罷了,自己人也這般避逃,就如火上加油,難以壓制,情有可原,但也可見,自己修身養性的功夫,還是沒有到家。
反思片刻,鄭仁基一絲怒火,也煙消雲散,面容稍霽,淡聲道:“坐下吧。”
韓瑞聞言,乖乖在下首,找了個偏遠位置,跪坐下來,雙手垂膝,一副恭聽教誨模樣。
還算乖巧明理,而且體型……也不像仁泰說的豐潤,打量片刻,鄭仁基收回目光,第一印象,不好也不壞,至少消除了成見。
沉默片刻,鄭仁基開口道:“某膝下僅此一女,視若掌上明珠,難免有幾分偏愛……”
從這話就可以推測出來,這人就是鄭仁基,身在屋簷下,想不低頭昧心也難,當下韓瑞說道:“小子明白,此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鄭中書加以責斥,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這般明白事理,早些時候幹嘛去了,心中怨言了句,鄭仁基淡淡說道:“嗯,你這樣想,也是沒錯,細算起來,你也是我子侄一輩,提點教導幾句,的確應該。”
韓瑞忍耐,沒有投以崇拜(鄙視)目光,輕描淡寫之間,就把失態怒喝掩飾揭過,如此功力,真是值得學習。
好像也有些心虛,鄭仁基沒有再糾結此事,拉家常似的轉移話題道:“也有十餘年沒有到過揚州,那裡變化如何。”
“呃,不好說。”韓瑞遲疑道。
“為何?”鄭仁基皺眉,小子,對你和顏悅色,反倒捏拿起來了?
“十幾年前的揚州是何模樣,小子並不清楚,察覺不出其中的變化。”韓瑞說道,這幾日天天給人講述揚州如何如何,厭煩了。
“也對。”鄭仁基若有所思,其他不好說,起碼誠實這點,的確值得稱道。
十幾年前,這小子,才在襁褓之中,還未記事,長大之後,又身在其中,豈能知道多年來的變化,相對說得天花亂墜,鄭仁基更加欣賞韓瑞的“誠實”。
“二十年前,我跟隨陛……煬帝,駕臨江都,那時的揚州……”鄭仁基喃聲囈語,陷入了回憶之中:“還是秋季,草木鬱鬱蔥蔥仍未凋落,風光依舊旖旎,風景秀麗如畫,汴河潺潺,清澈透洌,穿越大明橋、九曲橋、下馬橋……蜿蜒而過,月明之夜,陛下招集歌女,與眾臣吹簫弄笛,其樂融融。”
“轉眼之間,就是二十餘年,物是人非。”微微搖頭,鄭仁基輕嘆道:“當年的同僚舊好,也沒剩下幾個了。”
心有感觸,韓瑞低聲輕吟:“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咦,剛才你……”鄭仁基驚醒,默默品味詩中的意境。
“阿郎!”
一聲叫喚,廳中走來個僕從,遞上張拜帖。
接過拜帖,鄭仁基攤開細看,立即吩咐備車,站了起來,望了眼韓瑞,遲疑不決。
韓瑞見機,連忙說道:“鄭中書有事,小子也該告辭了。”同時在心中默默禱告,三哥,還沒喝杯水,就給訓了頓,也算是有難同當了,很夠義氣了,況且現在這種情況,留下來也無益,先暫時撤退,再作打算。
韓瑞的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怎麼說呢,由於失態怒訓的原因,鄭仁基心裡就有兩分愧意,如今見到韓瑞這麼知情識趣,又多了兩分過意不去,想了想,怎麼說這小子也是本家親戚,好像又有些許才學,帶去見下世面,端茶倒水、跑腿使喚也不錯。
“你也陪我同去。”鄭仁基說道,便宜你了,權當補嘗吧,堵住他的口,免得他到處宣揚今日之事,或許這個,才是主要原因。
韓瑞愣了,遲疑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許久,錢豐走了出來,臉上莫明其妙,帶著困惑,叫道:“二十一郎……人呢,哇,小子,不夠意思,居然先走了。”
待錢豐氣急敗壞,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之時,廳中又出來兩個美麗少女,柔唇盈盈輕笑,十分歡暢。
“流螢,我們這樣自作主張,娘子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你不說,誰知道,況且,我們也是替娘子出氣而已。”流螢皺起小巧瓊鼻,不高興說道:“畫屏,剛才也你同意了,怎麼轉眼就不認賬了。”
“沒有。”畫屏就是剛才引路的美麗少女,卻見她擺著纖白的小手,溫柔笑道:“只是覺得不妥而已,怎麼說,他也是……”
“放心,胖乎乎的,又笨,娘子才不會看上他。”流螢心直口快,若是錢豐聽到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