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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順著這條走廊,可以直通偏廳、內宅,花廳側門而去,有個小院閣樓,再繼續,可以走向後院,那裡有亭臺……”
興致勃勃的跟著錢緒轉圈,韓瑞不時滿意點頭,心裡居然有幾分興奮,唉,到底是定力不足,儘管清楚已經喜形於色,韓瑞還是忍不住燦然微笑,回到廳中,不忘拜謝錢緒的幫忙。
“我能幫什麼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錢緒笑嘆道,幾天前,聽到韓瑞的請求,讓自己過來接受宅院,真是給嚇了跳,現在仍然還有幾分難以置信的感覺。
京城,房價之貴,相當於揚州的十幾倍,況且還是在驪山附近的莊園,連同山林田畝,價錢更是不能想象,少說也值萬貫以上,現在有人說送就送了,怎麼不令人咋舌。
不過,見到韓瑞風輕雲淡的模樣,錢緒更是感慨萬端,一年以前,還須要自己小心照顧的少年,轉眼之間,就已經取得這般成就,彷彿就像做夢。
“叔父,你和嬸嬸也別住客棧了,明日就收拾行李,搬進來住吧。”韓瑞誠懇道:“說實話,讓我一個人待在這麼寬敞的地方,真是有些發怵。”
“那自然好,本來我與你嬸嬸商議,向京城朋友借些錢,租賃一間大屋,給你籌辦婚宴,沒想到你自己就解決這個問題了,明日我們就過來,仔細地佈置,就算不夠完善,也不能讓人小瞧。”錢緒笑著說道,也不推辭,以兩家的關係,也沒有必要矯情。
“又勞叔父、嬸嬸費心了。”韓瑞自然感激不已。
錢緒微微擺手,關切說道:“二十一郎,趁天色未晚,你先小睡片刻,好養足精神應付晚上的宴會。”
一提,韓瑞就覺得精神萎靡,一陣疲累襲來,隨之聽從錢緒的勸告,找了間房屋,和衣躺榻,幾息就安危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韓瑞在迷糊之中醒來,起身活動筋骨,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抬頭望向窗外,卻見此時已近傍晚,天邊盡是落日的霞光,太陽浮在山峰巔上,隨時就要下沉。
驚呼了下,韓瑞顧不上收拾凌亂的衣裳,奔房而出,穿上屐履,匆匆忙忙與錢緒打了個招呼,來到馬廄,牽上青驄寶馬,立即揚鞭而去,駿馬飛快,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到長安城中,抹了把汗水,韓瑞長長喘氣,模樣狼狽之極。
天色漸暮,夕陽已經掛于山峰之下,只餘下猶如新月的半邊,仍然堅持沒有落去,城中街道朦朦朧朧,一些富貴人家高牆大院之中,已經懸掛起燈燭,這個時候,再遲也不差分毫,韓瑞策馬慢行,悠悠整理冠巾衣發,按照請柬上的地址,來到此行的目的地,弘文館學士歐陽詢的府邸之前。
來到此地,太陽已經落山,夜空黑沉昏暗,韓瑞躍馬而下,只見歐陽府第大門緊閉,夜風徐徐,隱約可聞陣陣歡聲笑語,顯然宴會已經開始,對此,韓瑞倒沒有什麼想法,畢竟是自己遲到在先,也不能怪人家不等自己,畢竟宴會請的又不只是自己一個客人而已。
帶著幾分歉意,韓瑞上前敲門,須臾,側門開啟,一個青衣僕役走了出來,藉著燈籠之光,打量韓瑞,問道:“公子,可是受邀前來參加晚宴的?”
“正是,因俗事纏身,耽擱了時間,請代為通告,並向歐陽學士賠罪……”韓瑞解釋之時,卻聽背後傳來陣急促的馬蹄聲,瞬息而至,有人躍馬,疾行而來。
“抱歉,某來遲了。”來人年約二十七八歲,俊朗瀟灑,唇間蓄有飄逸須短,長袖寬衣,在風中飄拂,額頭有層細汗,也不顯慌亂,氣度從容。
青衣僕役似乎認識來人,連忙揖讓道:“上官秘郎,宴會才開始不久,況且那個韓瑞還未到呢,你現在來也不算晚,快些請進。”
韓瑞訕然,就想出聲提醒,我已經到了,卻見來人拱手道謝,而且十分客氣,微笑伸手示意道:“兄臺,一起請。”
韓瑞下意識的謙讓,那人卻十分熱情,扯住他的衣袖,向院中走去,宴會一般在地方寬敞的後院舉行,這個晚宴也不例外,以歐陽詢現在的地位,府第雖然稱不上美侖美奐,但也是前朝時的高官府第,佔地頗廣,園中林木高蔭,樓臺閣院,迴廊淺池,應有盡有,不過由於夜色昏沉,儘管有燈燭照明,卻只能管中窺豹,有個大概模糊的印象而已。
在僕役的引領下,一路向後院走去,韓瑞心裡考慮著該怎樣請罪,那人似乎也是個沉穩脾性,見他沒有說話,也沉默不語。
走了片刻,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燈火通明的場面,三十餘席呈扇面形狀分散園中,不時可見婢女盈盈穿梭,手提甌壺,給客人斟酒。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