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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也不遠,就是對面的務本坊國子監。
時間不大,來到了地方,眾人依次下車,按理來說,科舉之時,國子監休假兩月,要到三月份才恢復正常的招生授課秩序,然而就在今日,這裡卻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熱鬧,一個個儒生,聚集在松槐樹下,似乎在等候誰人的到來。
初時,韓瑞自然以為,這些人是在等虞世南他們,隨之卻發現不是,見到虞世南他們走來了,那些人卻沒有動靜,甚至連過來問候的意思也沒有,這倒也正常,畢竟京城官員眾人,普通百姓,一年到頭,差不多可以天天見到大臣宰相,敬畏之心,自然沒有那麼嚴重。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好像不是國子監的學生,不然知道虞世南幾人的身份,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今天是什麼日子?”韓瑞驚訝詢問旁人,難道是做官久了,容易與社會脫節,都不記得今天是什麼特殊的節日。
“不知道啊。”旁邊官員也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就在眾人迷惑不解的時候,一人乾脆前去打聽了下,跑回來笑呵呵說道:“大家都忘記了,昨兒諸科放榜,今日得中的舉子,少不了回來拜謝教授博士他們,這些人是前來湊熱鬧的,也沾下喜氣、運道。”
“哈哈,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眾人釋然,但是虞世南與顏師古對望了眼,暗暗皺眉,難怪推來推去,才將辯論會定在今日,而且在這裡舉行,原來是想借這個機會,可能是打什麼主意,待會得小心應付才行,存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思,虞世南等人也沒有在意,招呼眾人,漫步而去。
“虞秘監……”
駕輕就熟,帶著眾人來到國子監中的一幢閣樓之前,遠遠的,孔穎達就迎了上來,拱手招呼,引了眾人進去,裡面寬敞簡約素雅,一幫大儒學士錯落廳中,分散而坐,談笑風生。
不是一個級別的,韓瑞等人也十分識趣,在庭院走廊等候,也沒有多久,外面有人來了,卻是崔鄭兩家為首,也是浩浩蕩蕩的二三十個儒士,廳中眾人也出來相迎,兩幫人滿面笑容,舉止有禮,文質彬彬,和顏悅色,彷彿好友。
呃,或許兩夥人之中,真的有交往多年,感情深厚的好友,可是今日,為了自家之道,學術之爭,不得不開始唇槍舌劍,也有些人,心裡恨不能打得對方滿面開花,可是為了所謂的翩翩風度,卻要客氣相迎,以禮相待,文人嘛,自然是面子最為重要。
不過,到底是正事要緊,虛偽了片刻,兩幫人進了廳中,也不嫌棄擁擠,開始的時候,還秉承儒生風範,歡聲笑語,只是暗藏機鋒而已,到了後來,卻是忍耐不住,索性攤開來說,慢慢爭論起來,幸好,眾人自持身份,不至於發展成為市井吵鬧。
或許也料到有這樣的情況,雙方都帶來了說和之人,在他們的調解下,眾人偃旗息鼓,勉強露出笑逐,氣氛有所緩和,就在走廊外面,韓瑞等人,卻是可以隱約能夠聽聞,廳中眾人談論的內容。
朝廷修撰經義,李世民下旨,已經頒佈天下,沒有更改的可能,明著,自然沒人敢表示反對,不過不代表他們心服,統一經學,重塑儒家道統,可以,但是,以誰家的學說為標準,這才是惹人爭議的地方,既然談不攏,誰也說服不了誰,那麼只能辯一場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春秋戰國開始,直到現在,應該有千年的歷史,以後是諸子百家相爭,後來是儒家內部宗派互掐,古老的傳統了,至於辯論之後,對方是否服氣,有沒有效果,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有了決定,眾人也不耽擱,穿履而出,由孔穎達引領,向國子監,三公槐下的經壇而去,顏師古落後幾步,吩咐說道:“待會,你們的任務,就是將臺上辯經之語,全部記錄下來。”
明白了,韓瑞等人紛紛點頭,隨行而去,弄了半天,原來是來當記錄員的,這是秘書監的本行工作,也算是專業對口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本身就是名士,肯定引領國子監學生的目光,聽到他們的介紹,那些慕名而來計程車子,頓時露出仰慕之色,自然而然,尾隨來到經壇,發現大儒名士登臺而坐,看情形不是講學,就是辯經,一時之間,更加狂熱起來,當下顧不上等待及第舉子,紛紛蜂擁圍住壇臺,準備大飽耳福,從中學習受益。
名人效應,無論古今,都非常顯著,瞬息之間,經壇周圍,立即圍了幾百個士子,而且有著愈加增多的趨勢,又不是潑婦吵架,光明正大,不怕人看,況且辯論而已,有輸有贏,十分正常,臺上的大儒名士,倒不至於擔心名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