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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多少仇怨,縱然有些,被他殺了這許多,也當消解了,如若勝了此仗,倒敢有幾分講和之望。”
撻懶默然,俄爾嘆了口氣,道:“叵耐粘罕,當日攛掇狼主與宋人開戰,如今我國危急,他卻在南面逍遙,只怕現今正等著這裡兵敗的訊息,他好作狼主哩!那高強與他素識,又捨近求遠,不去打他,反來攻我,你便不覺得蹊蹺麼?”
斡離不一驚,瞪著眼睛道:“撻懶,你這是何意?你害怕與宋人交戰麼?”
撻懶呸了一口,冷道:“我怕什麼?我死也不怕!只是我們在這裡打生打死,就怕那粘罕私下裡已經與高強通款,等到他同意議和時,咱們流盡了血,粘罕卻得了好處!”
斡離不臉色更加難看,原本開州兵敗之後,粘罕在女真中的日子便不大好過,多有人指責他一力主張開戰,卻吃了這麼個大敗仗。粘罕脫離主力,單獨在南路作戰,未始不是因此。可是按照撻懶的意思,這竟是粘罕與高強暗中勾結的結果?
定了定神,斡離不方道:“撻懶,如今粘罕離此一千多里,說什麼也晚了,你這話莫要對旁人講,恐亂了軍心。”
撻懶憤憤道:“粘罕做得,我說不得!依我說,那高強與我並無大仇,如此苦苦相逼,十有八九是要扶粘罕為狼主,取我國土地,得我財寶。是與不是,只須遣使去講和,點破此節,看他反應便知。粘罕能給他高強的,我們也能給!何必流乾了血,卻被粘罕得利?”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八七章
寧江州的大火已然平息,不過這城池短時間內是不會適合進駐了,高強幹脆在附近建起大營,一面充作兵站,一面也可當作今後統治這一帶地方的一個堡壘。建城設寨這種事,大宋朝的軍隊在這個時間段堪稱天下無雙,這座大營的建設自然不需要高強操心。
“相公,前隊史承宣命人來報,說道先鋒已抵達來流水畔,正命水師在上下游找尋可架浮橋處,斥候渡河打探,未見女真兵馬蹤跡。”
高強抬起頭來,皺眉道:“郭太尉與花節度兩軍到了何處?”
陳規從旁應道:“左右兩軍亦已到了來流水畔,離此兩天路程,三路之間相距不遠,郭太尉意欲向北,花節度則有意向史承宣靠攏,合兵渡河。”說罷,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花節度呈遞上來,說道大軍深入敵境,不見女真主力,須防有詐,故而建議相公將三路先鋒合兵一處,與中軍作前後兩陣。”
高強看了看陳規:“元則,你是贊同花榮之見?”
陳規點頭道:“會寧府到此,不過一百六十里,雖中間兩條河水,亦多可涉渡,倘若前敵有警,輕騎逐奔一日可至,有了我軍細作留下的女真地圖,咱們大軍不出五日便可打到會寧府城下。到這時候還不見敵蹤,一是金兵業已舉兵逃之夭夭,一是彼仗恃熟知地理,有意設伏待我。無論實情為何,皆須以重兵殺向會寧府,故而花節度此議為上。”
地圖是早就看爛了,高強腦子裡也畫的出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地方樹木茂密人煙稀少。又是女真人自古以來居住的地盤,對方可以利用的地形比他從地圖上能看到的多出無數倍,倘若對方一意隱藏大軍所在的話,一時半會是找不出來的。
他沉吟片刻,便道:“元則,咱們此次出兵,為的是要打服了金國,若是他舉國向東遷徙。進入五國部的地域,那裡可都是千年無人煙的深山密林,咱們就有百萬大軍也捉不住他。若是花榮部與史文恭合兵才渡河。那史部就要在來流水畔多等一天,或許多了這一天,咱們就抓不到女真兵的尾巴……”
陳規不語,他也下不了決心。徐寧已經與蕭幹部取得聯絡,接管了長春州,同時很慷慨地贈與了蕭幹部糧食兵器若干。不過據他送來的訊息,蕭幹部業已東渡鴨子河回到鐵驪部境內,承諾會盡起大兵與女真作戰。只是蕭幹說的明白,這個季節鴨子河不是那麼好過的,他們最多隻能保證女真主力不能大搖大擺地渡河北上,卻無法南下過河配合宋軍作戰。
如此一來,金兵失去了向北撤退的空間,但是仍有可能向東撤退。根據前期遣返的一些俘虜送回的情報,金兵也一早就開始向東面和北面進行撤退,會寧府一帶的女真部落婦孺多半都已遷走,留下的都是戰士。
花榮部若是向東急進,而後向北衝到按出虎水上游。截斷會寧府的女真人東撤的道路。便可將女真人給圍困在會寧府周圍的狹小的地帶間,憑著宋軍的人數和武器優勢。這一仗幾乎沒有懸念,而失去了主力大軍和祖輩居住的土地,想來金國的抵抗意志也將到達極限了吧?